伸手探了探他额头,温度还没降下来。
目光下移,睨着他微干的唇,她轻声问:“喝水吗?”
没人应。
发烧的人很容易口渴,她拧开刚刚在药店要的热水,一点点喂到他唇边。
有些洒了出来,她伸手去擦,碰到他灼热的唇角,动作顿住。
微微抿唇,盖好水瓶盖子坐好。
目光却在他脸上移不开,缱绻注视着他,心里的思念豁了个口子。
加油啊,祁肆。
快点努力把我哄回去。
车子停在景华府草坪,袁管家迎上来,看见徐清蝉时瞳孔微微放大,“徐小姐?!你回来了?”
“对,”她扶着祁肆,“你来帮一把,祁先生发烧了。”
闻言袁福神色一紧,去摸祁肆的额头,“哎呀,好烫,先生怎么这么重的酒气?”
几个佣人过来帮忙,徐清蝉看着男人的背影,心里有点愧疚。
因为她他才喝那么多酒的。
难道那些话真的很伤人吗?
家庭医生来看了之后,说祁肆是积劳成疾加上心事重才病倒的,昨晚就一夜没睡,今天还喝那么多酒,烈酒下肚,身体扛不住,就发烧了。
积劳成疾。
看着床上人冷白的面孔,徐清蝉问袁福,“你们先生工作很操劳吗?”
袁福深深叹了口气,“先生365天都在工作,像一根把自己绷紧的弹簧,之前老夫人也会唠叨他光顾工作,不过以前他还是有业余活动的,会和严总穆少聚,这一年来却像自己跟自己较劲……我早就担心他的身体了,老夫人也在劝,可先生固执,谁的话也不听。”
“姑娘离开的这一年,先生整个人状态都不对,跟你在那会儿比完全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每天生活按部就班,看不到一点人类的情感,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你走后,玫瑰园和荷塘里的花他再也不准别人去摘,我还看到过几次他站在玫瑰园发呆,你的那间客房他一直留着,不让任何人进去动。”
“姑娘还能回来,真好。你可怜可怜先生吧,别再让他无血无肉地活着,他对你,真的放到心里去了,只有你能救他。”
听完老管家的话,良久,徐清蝉都在发呆。
他这一年过得这么不好。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一想起管家口中描述的模样,她心里一角泛着酸。
在房间陪着他到退烧,她起身下楼。
袁福诧异,“姑娘今晚就留在景华府吧,有你在先生要安心些。”
“现在不合适,”她微微颔首,“麻烦你照顾好他,他已经退烧了,后半夜容易口渴。”
不好勉强,袁福只微微叹气,吩咐司机送她回去。
另一边,穆修泽将醉迷糊的人送到家,起身去给她做醒酒汤再回来时沙发上的人不见了。
隔壁浴室传来哗哗水声,他端着醒酒汤就这么坐在沙发等。
20分钟过去,30分钟过去……
他有些放心不下,敲了敲浴室门,“婉婉?”
“婉婉?”
不见回应。
怕她醉糊涂淹进浴缸,穆修泽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