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榻那么小,又硬,看着身高腿长的男人,要在那上面将就一夜,绝对是不舒服的。
祁肆何时住过这么简陋的地方。
想了想,洛烟抿唇,“你睡床吧,我人要瘦一点,睡榻。”
男人波澜不惊,不为所动,“不用,你睡你的,这不算什么。”
见他把毯子铺上去,想到昨晚临时飞来海市没好好休息的人,之前开车就淋了雨,洛烟不忍,“这是大床房……床挺大的,可以睡两个人。”
祁肆动作微顿,侧目看来。
洛烟神情坦然,“今天特殊情况,我不想你因为我受苦……拍摄一天,我也累了,你早点休息。”
而后拉被子躺下。
男人在原地站了会儿,迈步过来,经过茶几时喝了口水。
掀开被子,关灯上床。
夜雨淅沥,一室寂静。
洛烟侧着身子,两人明明离的很远,她的五感却被无限放大,他的气息他的温度,无孔不入地侵扰她。
呼吸放轻再放轻,唯恐他听到她不规律的心跳。
“晚安,清蝉。”
“……晚安。”
祁肆是真的有点困了,有她在身边,他睡眠质量会很好。
洛烟绷着神经好久,直到察觉他没有别的动静,男人呼吸越来越平稳时她也受到传染一般,白天的疲惫很快转化成睡意。
凌晨一点,已经进入深度失眠的洛烟在睡梦中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几分钟后,她终于被动静悠悠吵醒。
彼时距她睡着只有一个半小时,正是好睡的时候,被吵醒令她有点抓狂。
眯着眼睛听动静来源,是隔壁房间。
三秒后大脑有分辨意识,她蓦地睁眼。
隔壁房间木床吱呀声不断,偶尔还伴随着几声娇j吟和喘息。
洛烟猛地闭眼咬唇,大半夜的……
这民宿隔音怎么这么弱?
听着那动静,她耳廓升温很快。
身后男人的呼吸声历历在耳,她都被吵醒了,睡眠浅的祁肆应该早就……
暗暗咽了咽喉,她控制着呼吸假装还在睡梦中。
睡着的时候没感觉,清醒时维持着一个姿势太久,她觉着半边身子都快僵了,实在难受。
难受还得忍着。
隔壁能不能搞快点,这些人都没正事干的吗,非得大半夜扰民。
随着那女的叫声越来越媚,音调也越来越不压抑,洛烟捏紧了拳头。
这是故意的吧?
祁肆肯定早醒了,他全程听着别的女人……
一想到她就气闷。
隔壁床板响出新高度,小情侣的声音此起彼伏,如果这时候有灯,能看见洛烟红成柿子的脸。
闹出这种动静,她再怎么装睡好像都很假。
如果她有罪请让她掉三斤肉,而不是半夜和祁肆躺在一张床上被迫听别人墙角。
她脑子里正乱糟糟地闪过一些想法,下一秒耳朵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捂住。
洛烟愣了一瞬。
心跳快要飞起来。
祁肆知道她醒了。
良久后男人终于放开手,低哑的嗓音在身后开口,“以后不住这种民宿了。”
隔壁偃旗息鼓,洛烟仍缩着身子一动不动。
“维持一个姿势,身子不僵吗?”
他‘好心’地帮她翻了个身。
“听说前天祖母去找你了?”
洛烟低声:“嗯,她让我跟你离婚。”
祁肆沉默片刻,“她开玩笑的。”
“你奶奶只给我八百万,我就跟她说太少了,我要一个亿,祁太太这个位置只给八百万,也太看不起你了。”
就着窗外昏暗的灯光看着她的轮廓,祁肆舔了舔干涩的唇角,“祖母性格欢脱,有时候还像个小孩子。她这次是故意逗你玩的,本以为你坚决不同意要钱走人,结果你一开口就是一亿,干脆地妥协离婚。后来知道自己闯了祸,她跟我打电话道歉,希望你不要生气,回去后她亲自弥补你。”
洛烟默了默,“生气倒没有,我当时想的是我们这事确实潦草了。你都没经过家里同意……”
“已经解决好了,家里从来没有不同意,我的事向来自己拿决定。”
“我有个问题。”
“什么?”
“如果我们真的离婚,一个亿的资产你真的会给吗?”
空气凝滞几秒,男人字音沉哑,“不会离婚,以后不准再问这种问题。”
提及这两个字他都是烦躁的。
“你要是足够聪明就知道离开后你得到的远不及现在,做祁太太,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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