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他整层整层为她买回来的衣服,确实有点偏名媛风,不是她平日的风格。
“改天重新给你换一批适合日常出勤的来。”
一听这话,洛烟侧头,“我的衣服已经够多了,不用再买了,衣帽间里不那么正式的的衣服也很多的。”
以为她是腼腆,祁肆波澜不惊道:“这些不想要的可以送给叶绒,她喜欢这种风格。”
之前他吩咐下面的人给洛烟挑衣服,由于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全然听搭配师的,那些衣服都是成套成套按最好最贵的送来,结果却不合她心意。
“不好吧,把自己不喜欢的衣物送给别人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虽然都是没穿过的全新的,但要是让叶绒知道了,她会不开心的吧。
“她会开心到打电话叨扰你三天,”伸手拿了一条浅绿色纱裙,他点点头,“就这个吧,不用挑了,快去洗洗睡觉。”
洗好澡出来,男人已经靠在床头。
眉骨深刻,眼睫微阖,质感极好的滑面睡衣也能支撑起一身风骨。
仅一眼,她心里的鼓便敲了起来。
他淡定从容,她也不能输。
目不斜视地走到床尾,甩了拖鞋爬进里侧,同一时间,头顶大灯被灭。
不盈一握的腰身被一只大手轻松捞了过去,祁肆低头在她颈边嗅了嗅,声线低醇,“茶香。”
洛烟心跳快到嗓子眼,装模作样地镇定,“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洛烟的?”
“领证前一晚。”
她微怔,“那为什么还……”
她之前还担心过,如果祁肆知道她是洛烟,因着儿时的渊源,会不会接受不了她成为妻子。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
想想也是,他那么警觉敏锐,哪能瞒住。
“为什么还娶你?”
洛烟抿唇,“按小时候的关系,我是你妹妹……”
“又不是亲妹妹,”他刮着她柔软的耳垂,慢慢开口道:“徐清蝉还是洛烟都没有关系。”
气氛静了一瞬,洛烟掀唇,“既然你那时候就知道我是洛烟,为什么一直不问我,也不揭穿我?”
“你有你的考量,想说就说,不想说便不说,这有什么大不了。”
摸到她蝴蝶骨上那道伤疤,明显感觉男人的声线哑了几度,“对不起。”
明明伤在她身上,光是看着他都受不了,实实在在地碰到更是痛得他心脏发麻。
察觉到他的呼吸又沉了起来,是那种承载着厚重情绪的钝涩感。
情绪是会传染的,即使看不见听不着,她也能感受到他的自责和心疼。
想到昨晚颈肩的一滴泪,她心里颤了颤。
其实昨晚到最后她累得昏沉欲睡时祁肆也一直在吻她的蝴蝶骨,他什么也不说,但她知道,那个无所不催顶天立地的男人,真真切切地为她疼。
黑暗中她轻松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背脊,声线从容轻快,“什么对不起,你一直都对我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