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今天也是有趣的一场比赛，你甚至没有打到第三局呢。不对，你见过第三局的样子吗？”

再再再或者，“还好我们学院的教练水准高，66也是真的没人了才会聘用你。”

乌夔祺没她那么讽刺，但换谁都得炸毛，“别以为你游戏玩得好，我也没那么差好吧？这次我都打到了三十名！”

方沧琇一惊一乍的样子，单手捂着唇角，瞪大了眼睛，弯腰凑了过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点点的香水味。

那是她惯来用的，这么多年都没有换过，乌夔祺在一瞬间的茫然之后，看到她笑了，“我以为，像奚濠伟那样，起码四强起步的教练，才足够可以自吹呢。三十强也可以哦？”

“你，你别提别人。”

“那提我？我看看……”她拉回了距离，低头看了眼手机，“上一回我的战队在第八，也还不错吧。”

最让他恼火的不是这种排名。

而是在她凑近的那一秒，心脏还是会剧烈地跳动。

窗帘被拉开，玻璃外的灯光便落了进来，屋内的灯随着“哒”地一声，亮了起来。

已经二十七岁的方沧琇，不算是特别年轻了。

房门关上的瞬间，电话铃声响起，她抬手接过，“喂？”

对面噼里啪啦了一堆。

“我知道。”

实在是懒得听了，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桌子边上，抬手拿过了桌面上的一个本子，开始分析今天的游戏数据，拔高声音的唠叨声还在继续，“你也不年轻了，这次阿姨给你介绍的对象，条件真的很不错，人家现在也很喜欢你，你就别挑了，等你上了三十岁，你看看……”

按了两下手里的圆珠笔，方沧琇并不走心，“嗯，我会努力的。”

“你别努力啊，你看一看人家。”

“看了。”

“怎么样？感觉如何？”

“挺好的。”

“那就——”

“下次还约了我吃饭。”方沧琇说道，“我得想想去哪吃。”

“好，好。”

等那边心满意足的挂断电话后，方沧琇扭头打开了聊天频，点开对话框，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折磨，一日三餐的定时定点问候，虚情假意的爱慕。

“我觉得你也很不错，很适合过日子，如果你能放弃你现在的工作，一心一意照顾家里的话，我就……”

托着下巴看了会儿，方沧琇哼笑了一声。

有时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的事情该如何处理，即使在外面再多的伪装，实际上也不过是个，连自己的感情都把握不好的呆瓜。

但她多年来练得一项技能。

“我也觉得你很不错，但我年纪实在是太大了，配不上你。”她发了个落泪的表情，“除了玩游戏我什么都不会，对不起，看来我们还是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