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真是无情呢!”姒家六婶被她噎住。
话锋一转,道:“你比你母亲通透,做人呀!还是无情些好!”
姒家六婶似乎很看不上姒昕瑶的生母。
二人为数不多的见面次数,除了初见时的偷偷打量。余下几次,每每没说几句,话头便要转至花倾城身上,损上几句才舒服。
“你看你虽然嫁人了,但在秦家,你不也只是个外姓人吗?”
“就拿今日来说,秦家老祖把你那傻子夫君,扣在了九楼,却把你与秦家女眷一同放逐至八楼?你当为何?外姓呀!始终是入不得家族核心的。”
姒家六婶似乎在感慨自己当下的处境,又似在提点姒昕瑶这个新嫁娘。
“呐!当年受你母亲所托,现在物归原主了。”
说着,六婶从宽袖里,掏出一个七寸的锦盒。
“笛子?”
姒昕瑶接过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支紫色的短笛。样式普通,与市面上文人雅士把玩的竹笛相似,只是颜色较为少见罢了。
姒昕瑶的目光闪了闪,这笛子竟然落到了六婶手上?
难怪当日她寻了许久,也未见其影。
这支样式普通的紫笛,正是当日姒昕瑶想回紫竹苑取走之物,只是当日她未能寻到紫竹苑的阵眼,又被眼前的这个女子一番耽搁,未能取回。
“你也别怪我,你当时那情况,还吃了药性猛烈的还阳丹,谁知你最后会不会,落得与你那傻夫君一样的下场。”
“当年你母亲初建紫竹苑时,一桌一椅都是按照这紫竹内的场景打造的,所以就算我提前取走,常人也难发现异常。”
“你母亲一生奇缘不断,所得之物皆非凡品。这东西古怪,以魂认主。唯主人精血方可催动,没有你的首肯,我拿着也无用。”
姒家六婶见姒昕瑶对竹笛没太大的兴趣,只打开看了一眼,就阖上锦盒。
忧她短见薄识,认不得此物。便耐心的细说了,紫笛的来处。
“有劳六婶了。”
原来花倾城当真托付过这女子吗?
她当日还以为,这女子是在信口雌黄罢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谁让姒家六婶每次提到花倾城时,那模样,满满的嫌弃。
又如何能让人信服,她与花倾城交情匪浅呢。
“你看那人,玥儿身侧的那个女孩,她是昨日夜里与你父亲前后脚入府的,来自天门城,你祖母的同胞兄长的嫡亲孙女。”
“别看她年纪小,年前就已经突破了九级武士。外面都在传这姑娘天赋了得,有望在二十岁之前突破武师境呢!”
六婶指着湖边一个蹲在地上,轻轻把手里的桃形花灯送入湖中,虔诚许愿的女孩说道。
女孩估计是第一次放花灯,见花灯随波远去,开心的崩起身,似那翩翩起舞的蝶儿,奔向一旁石桌静候她的姒家几姐妹。
几个同龄人里,却未见姒家六婶的一双儿女。
二十岁之前突破武师境?
比起当年的花倾城天赋更甚?
姒昕瑶的心思,却没在姒家六婶所指的那女孩身上。轻轻勾起唇角,抬眼看向身侧的姒家六婶。
玉指无意识的研磨着手里的锦盒,这女子不简单呀!
“这样的一个天才少女,这么多年都默默无闻,如今却在你母亲逝去月余,你祖母便把人接到跟前,你可知何意?”
何意?赶在三月三望仙楼聚会的前一夜,才将人接进姒府,无非就是为了今夜的助兴节目。
姒老太太的这点心思,不要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