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叹了口气，疲惫地说道：

“朕以为，自己是幸运的。至少灵澈和阿逸与朕之间是有骨肉亲情在的。所以，也一直强迫自己相信，萧恒他只不过是被一时的暴虐冲昏了脑袋，才......”

萧瑾说到这里的时候，甚至还苦笑了一下。

“许是事情还没发生吧，然后朕的潜意识里也不愿意去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觉得他要是真的做出谋逆之事，朕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处置他的。”

“可是，如今事实告诉朕，这件事情他马上就是真是要发生的，朕的心里突然就有些......”

纳兰馥一直都知道萧瑾是个十分注重情谊的人。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还对萧恒这样的变态还残留一丝的仁慈在。

一时间，纳兰馥也不知道夸他重情重义，还是批评他优柔寡断。

二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

纳兰馥不时抬眼去看一眼萧瑾。

见他眼中有些灰败，突然又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先帝的遗言。

其实，他也很难。

若是换做她的话，也不一定会比他做的更好了。

“娇娇。”

“嗯？”

纳兰馥应了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萧瑾喊的是他的乳名。

萧瑾抬手，将纳兰馥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然后认真地看着她。

“纳兰馥，有资格叫你娇娇的人，都是你的亲人，是你愿意付出所有去守护的人。”

见纳兰馥点头，萧瑾即便知道自己有些贪心，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将自己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那，以后，我也可以唤你娇娇吗？”

纳兰馥愣住了。

莫名的，她就从萧瑾的眼中看到了破碎感。

心里就狠狠地抽痛了一下，纳兰馥就是觉得自己拒绝不了这样的请求。所以竟然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

萧瑾的眼中渐渐有了亮光。

他轻轻地将纳兰馥拥在怀里，然后笑着说道：

“真好，我还是幸运的。”

直到萧瑾离开之后，纳兰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萧瑾的自称一直都是‘我’，而不是‘朕’。

好了，这下更心疼了。

纳兰馥负气地将手里的话本丢在了桌面上，一头扎进了棉被中。

搞什么嘛！

本姑娘自己在这宫里都快寸步难行了，居然还有闲工夫去心疼萧瑾！

果然，她还是太闲了！

对，一定是这样的。

一想到这里，纳兰馥就暗戳戳地想着要给自己找一件事情做。

等自己忙碌起来的话，应该就没有心思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吧！

“娘娘，您快些起来，福公公来了。”

纳兰馥掀开辈子的一角，漏出了两只眼睛：

“他来做什么？”

萧瑾这不是才走没多久吗？这会儿让人过来做什么？

总不能是让她去杀荣王吧。

等等！

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