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福公公的一声高唱,萧瑾身穿明黄色的龙袍从殿外走了进来。
路过纳兰馥的时候,他刻意停住了脚步,小声地对她说道:“别担心,一切都有朕在呢!”
原只是一句安慰的话,但是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就是皇上已然被昭妃迷得团团转了。
竟然都能在这样的场合和自己的妃嫔咬耳朵了,简直刷新了大臣们对于皇上的认知。
落座之后,萧瑾端起酒杯,说了一些官方十足的场面话。
“年至岁末,诸位爱卿为了大梁的江山社稷辛苦了一年了。朕代表大梁的百姓们,向诸位爱卿敬一杯!”
皇上亲口说他们辛苦了,即便知道这其中绝大成分是客套,也很难不让人动容。
所有人都起身,端起手里的酒杯,朝着萧瑾遥遥相敬。
“臣惶恐!愿大梁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愿皇上身体康健,福泽绵长!”
君臣之间,似乎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最为和谐的。
纳兰馥饮下了杯中的酒之后,实在是好奇。
这些朝臣素日里根本就是恨不得和对方吵个面红耳赤的,为什么说起这些恭维的话来,却这么的整齐划一。
就好像,提前排练过一样。
“诸位爱卿,随意一些,不必拘谨。”
“多谢皇上。”
在萧瑾的一声令下,大家似乎真的放松了下来,吃吃喝喝,并且观赏着歌舞表演。
推杯换盏之际,大家的情绪也跟着高涨了起来,跟着身边的人聊得不亦乐乎。
萧恒看着‘其乐融融’的一面,冷笑了一声。
萧逸坐在他身旁不远处,假装不经意地望向了纳兰馥的位置。
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古灵精怪的姑娘,最后会为了保全太傅府的清誉和立场,选择了进宫。
早知道,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的话,当初在太傅府的凉亭中时,他就该应下她那句话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此刻脸上的笑容,是不是也只会对着自己?
可是,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早知道......
他在朔州之所以待了那么久,其实不仅仅是因为要处理后续的一些细节,更重要的就是,他想远离一段时间,好让自己能平静的接受这样的结果。
如今看来,他还是高估自己了。
“晋王,一个多月未见,不知你去了哪里?”
荣王忽然张口朝他说话,让萧逸起了些许的警惕之心。
“本王闲散王爷一个,去的地方多了去了,就不必朝荣王兄一一汇报了吧?”
荣王冷哼了一声:“你这些年来,替萧瑾走南闯北的,可落到什么好处了?”
萧逸心中骇然,但还是让自己强行镇定了下来。
“荣王兄的想象力果然与常人不同啊!再者,虽说是兄弟,但是皇上的名讳只怕也不容你这般冒犯。”
就像是担心荣王不够长记性一般,萧逸又一字一句地补充道: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这个道理,小时候在尚书房的时候,先生就已经教过了。”
“哈哈哈......”
荣王大笑了起来,但是周围的人都处在极度热闹的情况之下,所以没有谁去在意这样的笑声。
“好一个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但愿过了今日之后,晋王还能记住你刚刚所说的话!”
萧逸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荣王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荣王的眼神越发的癫狂了:“什么意思,你一会就知道了。”
就在此时,正在表演歌舞的几个女子忽然就从腰间拔出了软剑,齐齐朝萧瑾的所在位置刺去。
福公公当即就尖叫了起来:“护驾!快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