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了京城里有名望的大儒入府教授载誉文韬武略,又请了武师在府里教授他骑马弓射,拳脚功夫。载誉聪慧,四五岁开蒙,五六岁熟读诗书,七八岁使做文章。
转眼,萧载誉已经九岁了,他身体强健,长相清俊,身量与王妃一般高。若只看身材就像个十三四的少年一般。现在读书写字初具风范,骑马弓射也有模有样。只有一样,他太娇宠了,性情乖张十分任性,不过这些在王爷王妃眼里都不是事儿。
自开蒙读书,王妃便给他单独开了园子,是王府里最大最宽敞的“玉明园”,里面配有三十多名仆从侍婢专门伺候他一个人。王爷又给他单独挑选了十人的随从护卫不离左右的保护他。
天气慢慢转凉渐入深秋,百草枯萎落叶缤纷。每年到了这个时节,裕亲王都会带着载誉和侍卫们去郊外狩猎。今年,南方春旱秋涝,是个罕见的灾荒年,有的重灾区几乎颗粒无收。天凉之后,有大批流民纷纷北上,涌进了繁华的京城。
皇上十分担忧,这么多的灾民唯恐引起暴乱。于是遣裕亲王南下赈灾安抚灾民。所以今年他也无暇抽身出城狩猎了。
可是载誉手痒难耐,不顾王妃的百般劝阻,决定自己带着护卫出城狩猎。城外西南王母山是京郊最大的狩猎场,每年裕亲王狩猎都来这里。载誉与护卫在山下的驿馆落脚,第二日进山。
萧载誉虽然年纪小,但弓马好,加之以前随父王一起狩猎多次,一天下来也收获颇丰。他自己射杀野兔,山鸡七八只,还与护卫一起射死一只野鹿。看着自己第一次独自狩猎就有这么好的收获,他心里十分高兴。在山下落脚的驿馆里歇息了一晚,次日启程回京。
将近中午赶到城门口,就看城门那里拥堵着不少人。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不用说都是灾区的流民。载誉不紧不慢的骑在马上,他不想和这些流民去挤,可是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人也过不完。城外的官道上还陆续的有人往城门赶去,他正一阵的心烦意乱,忽听道路一旁传来一声尖锐的啼哭声。侍卫们都齐齐扭头去看,载誉也拧眉转头看过去,只见在路旁有一个两三岁的孩子,一个人站在那里“哇哇”大哭。
他整个人灰头土脸,小小的身子非常的瘦弱。褴褛的衣衫,不蔽肌体。若不是这么大声的哭泣,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孩子。他身旁没有大人,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大概一个人走了很久,脚底没有鞋,两只小脚脏的看不出肌肤的颜色。两只脏乎乎的小手放在嘴边。他面色惊恐茫然无助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路人有上前观望的,都是一声哀叹:“一看就是灾民啊,大人应当不在了,哎,真是可怜啊!”这些人也是灾民,没有人还有能力再收养一个孩子。纷纷一脸哀叹的摇头离开了。
那个孩子越哭越无助,泪水在脸上冲开一条条脏污的泪痕。小小的身子不住的发抖,好像随时就会摔倒,看得人心都揪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