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娘迈着小碎步跑回院子,载誉才不紧不慢的踱回去。一进门他就直奔书房,推开房门见书房里空无一人,且桌案上久不打扫,已经蒙上了一层细细的灰尘。
足见陆娘所说不差,他立即返身回到庭院中,大声叫:“研墨!”这一嗓子惊天动地,将院子里的人都给唤了出来。
萧载誉突然回府,周重光没得到半点消息。这会儿他就站在院子里叫研墨,周重光的心慌得一时没了主意。
不知道门房的人为什么没有禀报,害的她毫无防备,这时候顾不上多想,她急忙从房里出来,正看见研墨张着双手从后井台处跑出来。
研墨惊讶的望着载誉,一边将高挽着的袖子抻下来,又把满手的水在衣服上胡乱的擦了几下,来到载誉面前施礼:“奴婢见过世子。”
载誉见她这副模样,拧着眉头问道:“你怎么从那里出来,在那做什么?”说着他就往她来时的方向走去。
周重光一看不好,急忙伸手来抓他:“世子刚进门,快进屋歇息一下吧。”载誉挥手将她挡开,迈开大步来到井台旁。
看到那里凌乱的摆放着几大盆衣服,有洗好的,还有没洗的。
他弯腰提起一件女人的裙子质问研墨:“这是谁的衣服,谁让你来洗的?”
研墨一张脸憋得通红,伸手要把衣服从他手里拿下来,载誉愤怒的把那衣服掷在地上,冲着她大喊:“我都对你说了什么?你耳朵聋了吗?还是脑子不好使?啊?”
研墨吓得扑通一下跪到地上:“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载誉转身看着周重光,满脸冰冷:“你三翻四次的要她,你就那么缺人手?你娘家连你必要的丫鬟都陪送不起吗?我这玉明园中四五十人还不够你差遣的吗?竟让你连我书房里的墨童也惦记?太师府里出来的千金小姐就是这种大家闺秀的风范吗?”
他一连串的质问,句句伤人。周重光的脸火辣辣的,当着满院子的下人,他就这么赤裸裸的羞辱她。不光羞辱她没有家教,连带着太师府也被他羞辱了。
周重光忍着羞愤说道:“在世子心里,妾身竟然不如这个粗鄙的丫鬟。为了她世子连同妾身的母家一道嫌弃。究竟是世子看不上妾身还是看不上妾身的母家?”
萧载誉连看她一眼也懒得,只冷冷的说道:“我没有看不上谁,既然娶了你,你就是我的世子妃。但我再三与你说,不得打研墨的主意。你却缕劝不听,对我的话置若罔闻。怎能令我不恼?”
说完他再不愿意多留,也懒得多看周重光一眼,拉着研墨的胳膊离开了井台。
周重光盯着他握住研墨胳膊的手,嫉恨的两眼冒火。
回到书房,研墨赶紧给他沏茶倒水,又将书案收拾利索。
载誉道:“不用收拾了,你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随我去三召剿匪。”研墨躬身退出去,他今日发了脾气,心情一定糟透了。他虽然对研墨好,可是脾气大,研墨总是怕他。
载誉的确心情不好,本来将研墨放在王妃那里,是想如果他从军营回来,王妃能够好好善待她,他就打算将研墨送给王妃。这样,他去三召也就放心了。
研墨怎么说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整日混迹于军中,他也不忍心。谁想他母妃这么不靠谱,现在就算再不方便,他也只能将她带在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