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已经十分努力的想让自己忘记过去,忘记她曾经来过身边。可是十年的光阴如同一把刻刀,将那个丫头一点一点的刻在了他的心底,随着光阴长进了骨肉里,再也无法剔除。
看着儿子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老王爷即心疼又焦急。这样的载誉令他感到担忧,自己年老,说不定哪天就会撒手人寰。载誉没有兄弟提携,只有一个世子的承袭,终将难以在各方势力的互相碾压中自保。
他必须变得坚强自立,给自己创立一份基业,才能够在朝中立足。裕亲王又道:“父王这次离京,少说也要两三月。你万事多加小心,你母妃上了年纪,要多孝敬她。若有难处不妨与七皇子九皇子商议,现在看来载阔与载恒还没有争储之心,遇事方能公正。”
萧载誉一一点头记下,又不无关心的说道:“北去途中多险阻,父王自己也应该多加保重。”
裕亲王笑着道:“这个自然。”父子俩喝了会儿茶,裕亲王似乎有什么话,但又犹豫着要不要说。载誉虽然心里纳闷,但是却没有问。
他知道父王想告诉他的一定不会隐瞒,若是他不该知道的,问了也未必会说。眼看着天色将暗,门口的侍卫低声问道:“王爷,您去哪里用晚膳?”
裕亲王抬头看看窗外,摸了摸肚子,说:“去王妃院子用吧。”听到门口的脚步声远去。裕亲王道:“誉儿,人生事,莫烦忧。有些缘份失而复得也是有的。”
这话萧载誉没有听懂,他愣愣的望着父王,希望他能说的再清楚一些。可是裕亲王却哈哈笑着,起身说道:“你今日也去你母妃那里用晚膳吧,陪陪父王。”说着便朝他伸出手来,载誉起身扶住他,两人向裕王妃的院子走去。
礼部筹备的礼物很快就备齐了,礼部掌事刘章将一份长长的礼单交给裕亲王,皇上这次给十六公主的礼物不少,足足装了十二辆大车。他着人将准备的礼物一一验看。
使团中有两位副使,一位是户部佐侍郎李尉,他三十多岁,办事沉稳,处事老练。一位是礼部掌事刘章,刘章四十左右,为人精明,处事灵活。使团的日常事务主要由这二人主理。考虑到裕亲王年纪大了经受不住长途颠簸,使团索性配备了三辆马车,裕亲王与两位副使都各自乘坐一辆。
两日后,裕亲王与使团离开京都去往夷戎。萧载誉带着顾邪和洪方陪同裕亲王走到城外十余里,再往前去就进入山道了,裕亲王笑望着儿子说道:“回去吧,你总不能将父王送进夷戎。”
载誉看着那蜿蜒进林中的山路:“孩儿送您过了这座山去。”
裕亲王摆摆手:“父王又不是孤身前往,你看。”他指着前后护拥的侍卫:“父王不缺人护送,你就放心吧。”
这个四十人的使团,有三十人是侍卫,除去三位使臣,其余的也都是随从。载誉点点头,然后把顾邪和洪方叫过来,对裕亲王说道:“儿子不能陪伴父王左右,就让他二人替儿子随同父王一路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