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和沈牧景回到老宅时,司机是被沈牧景架着枪走的。
“不想死,就好好配合。”
一个人劫后余生,是最怕死的。所以这一次,不必用他的妻儿相要挟,他的命,足矣。
沈鹤见司机反被绑,挑了挑眉,没有丝毫惊讶。
毕竟,他从未信任过,他哪手无寸铁的司机能敌得过沈牧景。
“老爷,我……”
“砰~”
他话还没说完,手枪对准他的额头。沈鹤做事从来都不拖泥带水,他毫不犹豫枪杀跟了他几十年的司机,没有眨眼。
他用手帕擦干净伤口,子弹上膛。
司机死的时候,眼睛像是铜铃,他没想过,杀死自己的,是他效忠三十年的人。
沈牧景放开司机,侧了侧身。司机直直倒下,血流一地。
“看来父亲知道我会来。”
“当然,毕竟我的儿子,不能死在这样的人手里。”
沈牧景笑了一声,在他面前坐下,“或许父亲一开始想杀的,就不是我。”
他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司机,靠在椅子上。知道太多,是会被杀头的。古时的范蠡知进退,才逃过一劫。可他不是范蠡,没有那份远见。
死亡,是沈鹤赐予他最好的归宿。
“看来我的儿子还不蠢。”
他想解决沈牧景,但不是这个时候。而他的司机,虽然跟了他三十年,但他知道太多了。他不会让一个知道他把柄的人活在世上。
毕竟,没有一个人会一直让自己头上悬着一把刀。
至于司机的妻儿,他会好好照顾。
“这都是和父亲说的,毕竟没有父亲,我断然不会变成这样。”
“你造化亦不错,不然,我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尽完孝再离开的。”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汇聚,面上父慈子孝,内心却恨不得让对方尽快消失。
沈鹤的手枪一直未离开身边,他时不时轻摁扳机,恨不得现在就杀了眼前人。
沈牧景亦是如此。
之后,两人相顾无言,沉默的气氛开始蔓延,充满硝烟。
“老爷。”
管家毕恭毕敬站在门外,他是来汇报情况以及处理尸体。
沈牧景哼笑着,“很晚了,父亲早点休息。”他伸个懒腰,慢慢悠悠离开。当他走到门口,手停在把手上,回头看自己的父亲,“哦,对了。我记得李诗语应该还在警局吧,这婚礼,恐怕不能让父亲如愿了。”
虽然他心中高兴不起来,不过,这方面不用受沈鹤的控制,他觉得轻松不少。
“没事,你开心就好。”
沈鹤笑得慈祥,沈牧景看着地上的尸体,笑了笑,“父亲记得处理好,别和席伯母一样,”
沈鹤的笑差点挂不住,心里暗骂他这个不孝子。沈牧景将门关上之后,他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一墙之隔,是包藏不同的祸心。
管家往里面走了几步,“老爷,大少爷已经安排好了。二夫人那边,一周内,她绝对醒不过来。”
沈鹤赞赏看着管家,手枪放在桌上,他没有再碰了。
管家知道,沈鹤一时半会不会杀他。但等到他的价值被完全利用之后,他的下场,与司机差不了多少。
不过,他现在和沈鹤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暂时还不能决裂。
“李诗语那边?”
“李小姐前几日就离开警局了,之后去了德山庄园。”
“德山庄园?”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