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总。”
警局的人笑着出来迎接,心里不禁嘀咕,里面那位到底是谁,竟能让两位大人物前来探望嘱托。
席彻身上的伤好了一些,只要不剧烈运动,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见到程双时,她依旧是那副生龙活虎的模样,在这里待上一晚并未给她造成影响。
本该是他问她的,但他刚张嘴,她急冲冲地问他,“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你不该来的,我没事,你快回去休息。”
看她这幅焦急的模样,他突然为自己昨天的想法感到不耻。无论她是什么样子,至少,她还是喜欢他的,这就足够了。
“我这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倒是你……”
席彻欲言又止,那些话他始终说不出口。程双摆正自己的身体,和席彻对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阿彻,我从没说过我是好人,也没说过我善良。从你知道我是程辞的妹妹时,你就应该知道我没那么简单。我这个人是个暴脾气,忍不了别人对我指指点点。所以打伤你父亲,我故意的。”
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能完整地将这句话说出来,她早就料到他会问她,所以她早就想好了措辞。只是她无法确定,席彻会不会接受这样的她。
她并不是活在阳光下的程双,她人生有光明,有黑暗,她在光明与黑暗之间的灰色地带。她渴望光明,害怕黑暗。可是,太多时候,光亮无法驱走黑暗。
所以,半明半暗造就了她的灰暗。
她撇过头,不让席彻看到她的眼泪,过了一会儿,她企图找回自己的声音。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没有怨言,即便是……你要离开。”
同样身处黑暗的人是无法走到最后的,他们无法照亮对方,只能带给对方更加黑暗的世界。
席彻耻笑一声,在她心里,他就是这样始乱终弃的人吗?
“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
席彻的话没给她带来喜悦,而是恐惧与压抑。
她将一份资料递到席彻面前,那是她一生的经历,包括杀人!
“等你将它看完,再来说这些事。”
1990年,她出生了,带着白血病。
1岁时,她成为治疗白血病的实验小白鼠,她的父母并不知道,他们以为那个医生能治好她。
三岁,她因吃了太多药,身体一落千丈,体质也越来越差,他们发觉了什么,要求带她离开。而那个医生说,这是正常反应,如果现在不让她痛苦,以后有她吃苦的份,他们信了。
五岁时,她杀了人,是那个医生。长达四年的折磨,终于结束了。
六岁,她回到家,成为邻居眼里的异类。那些人总是欺负她,用石头砸她,侮辱她。
七岁,她将邻居的一个孩子打进医院,自此,他无法站立。
八岁,她被校园霸凌,被同学孤立。老师是那个邻居,所以她任由他们欺负她。
十岁,她用同样的方法对付那些人,亲手将他们送进少管所。
十三岁,她上初中,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普通人的生活。他们将她当做朋友同学,友好地玩耍。
直到她成为第一的时候,他们的眼神变了。因为,她去学考试,成绩中等偏下。
老师怀疑她抄袭,所以,她以老师欺辱学生为由,让他永远不能踏进这个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