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你这样的身体状况,不请假怎么行?”林零并不认为管津文会遇到什么不得不立刻出院的事情,在她眼里,管津文乖乖呆在医院里休息,把病养好,比什么都重要,“你该怎么请假就怎么请假,没有人会拿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你上班的。”
管津文其实特别想告诉她,自己这会儿要是不恢复工作的话,搞不好明后天整个ksl组织就被对面的对手组织给团灭了。他这几天还在按照之前制定好的作战计划去布施,但是进度始终不是特别理想。这也是为什么他实在放心不下组织里的事,接连熬了好几夜。
可这些话他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告诉林零,因为他不希望林零为他的工作性质担心,更不希望他们之间任何多余的交流在可能出现其他设备的环境中暴露了他本人的身份,引起对手的注意。
现在,他唯一的诉求就是尽快回到他自己的房间。那里有他进行工作专用的一组设备和外部网络信号屏蔽的装置,可以自动清除他在网络上或ksl的系统内部留下的浏览或是操作痕迹,也可以防止他与他设备此刻的地理坐标暴露在其他的黑客组织面前。
在其他任何一个位置,他都不具备完全安全的工作条件。可以继续推进手上的工作,可是风险却大大增加。
对手这么阴狠,巴不得致他们于死地,水平高超如管津文本人,也绝对不敢掉以轻心。
“宝贝,”平时管津文和林零说话,都还是秉持着一贯的严肃,很少会用这么肉麻的称呼,“我真的感觉自己退烧了,你来摸摸我额头。”
林零:……为了可以恢复工作,还真是不惜一切代价呢……
她听到管津文对她的称呼,因为不习惯甚至被肉麻得浑身一哆嗦,“谁要摸你的额头啊?摸额头能摸出来什么?你那么大一个冰袋在额头上面敷着,别说摸不出发烧来了,甚至摸起来还冰手呢。”
管津文说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强行要求回去工作是不会被同意的。他只好歪着脑袋,耷拉着眼皮,一副“你不许我回家我就躺在这里装死好了”的样子。
林零也没工夫陪着他折腾,自然是理都懒得理他,巴不得他就这么安安生生地躺着,“就该这么好好躺着,你的喉咙也疼,话也少说一些吧。”
这是连群众的呼声和诉求都置若罔闻啊。
管津文反抗无效,只得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说话也是喉咙生疼,他索性闭上嘴,话也不说了。
看吧,工作狂都是纸老虎。身体才是劳动的本钱。
看到管津文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不动,也不开口说话了,林零很满意,“这还差不多,你乖乖躺着,过会儿我从保温瓶里给你倒杯热水喝。你多喝些热水,就可以多排毒。等你真的退烧了,没有人会非要让你住在医院里的。”
管津文都快被气冒烟儿了。他气自己没有办法跟林零讲清楚事情,气现在他只身一人在国内,连个可以帮助到他的人都没有。更气这关键的时刻,自己竟然生病了。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冰袋直接重重地砸在他的腿上。他很痛,但是嗓子又干哑着,只好顶着一脸痛苦的表情兀自尴尬。
“哎呀,你干什么?!”林零赶忙把冰袋从他的身上拿起来,“你怎么乱动啊?刚刚说你听话,这会又开始乱发脾气!”
可能病中心头又牵挂着急事的人,都是这个样子吧,恨不得自己立刻起身去处理一些紧急的事,但是身体状况又很糟糕,所以才会特别地着急。
“来,躺下,把冰袋敷上。”林零扶着他一点一点躺回病床上,然后动作很轻柔地帮他把冰袋放回原来的位置。
“你就安生一会吧,我陪着你,我不是也没有去工作吗?咱们争取尽快让你的病好起来,到时候再工作,也不迟啊……”
林零还在絮絮地说着,管津文忽然间想起什么,牢牢地抓住林零的手。
“周钦,你替我找一下周钦。”
“他又不和你一个公司,你找他,他能替你做什么啊?”林零很担心管津文是不是已经烧糊涂了。
“我想吃煲仔饭。你让他去南京路帮我带一份煲仔饭过来好不好?那一家只能排队买,你能不能替我跟他说一声,酱油不要提前倒,把一整份煲仔饭带过来。我到时候把钱结给他。”他虽然嗓音很模糊,声音也接近嘶哑,但他还是竭尽全力,一口气说了一大长串。
“哪家煲仔饭啊?我去给你买就好了呀。”林零一脸无奈。
“你给周钦,发微信。他认识那个老板,可以给我多加一条鸭腿。”
林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