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他的堂兄管烁,也是在组织管理上多效劳,而网站及系统维护方面的功底,始终不及比他还年轻几岁的管津文。
这次系统的崩坏,是管津文之前在处理上一轮激战的时候,都未曾遇到过的。
之前,他作为ksl的首脑,登入系统进行修复是可以通过特殊的、内部核心成员才有权限使用的网络线路去实现的。可这一次,连他自己都登入不进去,可见对方是做了完全的准备而来。
海外线路的防守是由管烁直接负责。按道理来说,从技术层面看,管烁做的系统防护不会比管津文亲自完成的要牢靠。
可是,海外线路目前暂时安全。
管津文不认为对方是想先拿下国内再专攻国外,这不符合黑客工作的基本原则和调性。一般情况下,黑客都是遵循先易后难的原则,因为在这种模式下,大家普遍可以更好地推动工作进度。
在此前提下,对手专攻国内线路,要不然就是冲着国内的某一个客单来的,要不然就是冲着国内部分的其中一位黑客来的。
根据之前的合理推测,这次下战书的那一批人,和上次与ksl激战的那一帮无赖,其实是同一批人;这样一来,冲着国内客单的可能性又可以排除了。因为他们上一次产生矛盾的冲突点并不是对国内某站点的破坏与维护间的矛盾。
那么他们这次会是冲着谁?他们究竟是怎样做到短短两年的时间内,在技术上进步如此神速,从难以企及ksl的内部系统安全性、并完全无法破除ksl对他们共同的目标网址的维护与设防,到现在有能力击破ksl的内部系统的?
管津文感觉这次的失败与挑战来得突然,并且还有一丝荒谬。
他筑得高如城墙的自信心,如今已经被击为碎片。
若说以前的工作令他承受莫大的心理压力,现在遇到这件事,他的内心深处还有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出于某种直觉,他甚至会认为,这两次由这个组织发起的挑战,这浓重的、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敌意,似乎是冲着他、冲着他一家而来的......
管津文在林零睡熟之后,轻轻扶着她躺下。在这之后,尽管夜已经很深,他还是不敢休息,干脆把新设备取出来,回到自己屋子里,打开信号屏蔽装置,继续无休无止地工作。
通过临时线路登入系统成功,进入系统之后,同时在线人数为零。
大家都已经休息了,可能现在还在检查线路、加固系统的,只有他一人了。
困意侵袭大脑,管津文走进厨房,找出他带来的那台咖啡机。
曾几何时,他在正式接手ksl之前,每天还是可以有比较充裕的时间去休息,哪里喝过什么咖啡。
只有林零这姑娘好像对咖啡有瘾,不光爱喝咖啡,还永远都在喝浓度较高的冰美式,认为冰美式又爽口又提神。
管津文很难接手那种苦涩的感觉,可是今天,为了通宵战斗,他必须尝试一回高浓度的咖啡了。
把磨得细腻的咖啡粉装进咖啡机的加工槽内,将加工槽对到机器上。很快,在机器的下方,就开始渗出滚烫的、香气浓郁的棕褐色半透明饮品。
为了加工出冰美式的效果,管津文直接换了个大的玻璃杯,在杯里放进很多块从冷冻层取出的、预先冻好的冰块。
之后将滚烫的液体,直接淋入杯中。
冰火交融,玻璃杯的杯口迅速升腾起一股白汽,冰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下去的同时,近乎沸腾的咖啡液也顷刻间冷静了下来。
管津文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直接从口腔汇入他的身体,他的大脑突然像是被什么不知名的力量强撑着一般,明明需要休息,却还维持着一副很有精神的样子。
“嗯,工作。”他低声地给自己下达着指令,生怕自己的神智已经不够清醒了。
他坐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把房门反锁,继续在信号已屏蔽的空间里,开展自己的工作。
或许,他可以趁着在线人数少的这个时间段,把临时线路的后台防护检查修补一下,能做一点是一点,至少他现在有了前车之鉴,深知坐以待毙是绝不可以的。
于是他准备检测一下网络线路。
他刚要从基础的netcheck开始,系统又一次令他自动登出了。
他再次输入用户名和密码。
风险提示又一次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