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们总是让她专心修炼。
好像进入祖地才是她被生下来的唯一目的。
后来她进了,那又怎么样呢,她喜欢的人找不到了,在家等她回去过年的妹妹……死了。
白狐垂眸。
两大颗晶莹落在前爪上。
她赶紧把爪子翻过去,不让姐妹俩看见。
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单感从她心底弥漫开来。
这个时候,她甚至忍不住有点怨爹娘:
为什么要牺牲一个女儿的命运来成全另一个?
为什么从来只想着祖地、祖地!
而不是考虑一下她过得幸不幸福?
窗外有一阵晚风经过,吹得树叶簌簌作响,白狐余光瞥见外面有个影子,空气中渐渐掺杂起淡而悠远的竹叶香气。
他来了!
白狐忽然有些雀跃。
“谁在外面?!”二小姐惊讶道。
竹伯说:“是我,我来给小狐狸送碗药汤。”
他的语速像老人那样慢吞吞的,还多余地补上一句:“给她清理淤血,调理调理身子。”
大小姐轻笑,小声对妹妹说:“竹伯对这只狐狸还真是上心,以前也没听说他这么喜欢小动物,他那竹林里空荡荡的,多一只蝉都要被他嫌弃聒噪。”
白狐听着她这句话,喜悦又上扬了些。
“来了!”
二小姐去把那碗药接过来,故意左右挪动,挡着竹伯的视线,硬是隔绝了一对情侣相望的目光。
她是怕竹伯趁机把小狐狸要走。
竹伯无奈,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叮嘱她一定要让白狐趁热喝完。
他怕白狐尴尬,特意提醒了一句:其实也不用喂她,让她自己喝就行了。
闻言,白狐有点害臊地移开视线。
“确实很上心呢。”
等到竹伯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离这儿远了,二小姐才说。
她将药碗搁在脚踏上,还很贴心地给白狐系了一条帕子,防止她舔食药汁的过程中弄脏了毛。
白狐拒绝不了她这份热情,只能领受。
舌尖触到微烫的药汁,她明显愣了一下。
……居然是甜的?!
这哪儿是巩固疗效的药汤啊,分明就是一碗精心熬制的水果甜羹!他还奢侈地给它刷了一层障眼法,让两姐妹以为这确实是苦药。
哪有他这样的……
冤家!
白狐更害臊了,不过内心很受用。
二小姐像献宝似的拿来了蜜饯盒子,里面四色的果子都摊开了,给白狐备着,生怕这碗“药”苦了它。
看见白狐一小口、一小口地缓缓舔食,二小姐难受得很,觉得小狐狸懂事,又觉得喝药简直是最惨为人道的酷刑!
殊不知,人家吃的是情郎亲手烹煮的美味。
还不让她细细品尝一番吗?
……
伺候白狐喝完“药”,二小姐想喂她蜜饯果子,可是白狐已经让那碗甜汤给齁着了,哪还吃得下去这个?
她拼命摇头,二小姐只能作罢,倒了点清水喂她,说是过过味儿。
白狐十分感激,她眼珠一转,给她俩表演了两样绝活儿:
一是越来越熟练的抛媚眼;
二是舔爪爪。
把姐妹俩逗得哈哈大笑。
……
天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