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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烟如霞。

万灵俯首。

当屹立在万千法则之中，最后的石门洞开的时候，入眼处，尽是一片绯红，犹如天际的云霞，盖着温暖的大被，一点点的掀开，赶出不情不愿的金色曦阳。

金色的曦阳和光温煦，但威压不失，横挂在空中，一扫浸夜的清冷。

林希摇摇头，才发现那哪里是什么金色曦阳，分明是几根柔顺的金色翎羽，迤逦鎏金，寥寥几笔，不但不显单调，反而浑然天成，多一分则盛，少一分则孤，将天威与柔情恰到好处的揉进漫天的红霞之中，不逾而妄，不威而惧。

这不是人，但却是一个全身都长在了人的美感上的生物。不，或许人都没有资格来对这种美丽评头论足。

这个足足有一座山脉大小的生物，金色的翎羽下，彩色的眼睑紧闭，没有一点生息。金色的喙光滑圆润，顺滑流落的线条一路绵延而下，一身绯红的羽毛没有半点杂乱，云霞雾隐，如同一张赤色的大氅，万千羽毛如鳞如发，鳞次栉比，放眼望去，不可尽及也。

目光尽头，生物的尾部，无数雪白的淬羽长长的拖曳在地，尘埃不染，晶莹剔透，每一个羽毛，都像是玉雕一般清澈透明，仅仅只是观看，都觉得被洗净了尘埃，从身体到心灵，明镜心清。

威严的金色，妖冶的绯色，纯净的雪色。这些矛盾的色彩在这个生物上完美的柔和在了一起，没有一点令人觉得不适的色差，即使早就已经没有了生息，色泽也没有暗淡，清亮如新，也不刺眼，就那么安静的，自我的，梳理高贵。

充满了美感。

这只巨大的生物整体线条呈拱形，金色的鳞片包裹的三趾双足深深地嵌入地面，像是横梗在地面的一柄凌霄利剑，随时可以将大地撕裂。隆起的双翅收在胸侧，像是两轮烈阳，虽然未动，但是气势恢宏，仿佛随时可以振翅而腾，挥掠苍穹！

充满了力量。

这是一个完美的生物，将美与力无暇结合在一起的生物，哪怕它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息。

这座小山一样巨大的生物，就摆放在秘境的尽头，尽头的最深处。

它，是。。

林希能听见脑中沉重的呼吸声。神魂是没有呼吸的，但是剧烈的情绪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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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就会制造出类似呼吸的颤抖感。

“凤九。这是。”

好久，才听到凤九沉沉的声音。“是我。”

“不是人形，而是，我的本体。”

林希也不说话了，他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矛盾感，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神魂，自己的神魂和凤九的神魂，凤九的神魂和凤九的身体，都有一种奇妙的联系。而现在，自己的身体面对着凤九的身体，说不出的古怪。到底谁是谁呢。

还有，凤九的神魂还在，看着自己的尸体，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呢。

月清清，归乡里，我们都在等着你。原来这句等着你，是这个意思。

凤九曾经说过，他的一根衣羽，都有不输于皇阶的力量。林希以为他在吹牛，如今亲眼所见，目睹了绯色翎羽上流丽的光泽，不得不信了。而且这种绯红的衣羽，真的如同人的头发一样，有成千上万根，数不尽数。

这已经是林希所不能理解的纬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