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用不着吧!府上又不是没佣人!”
“哎,母老虎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平时恨不得把县令夫人四个字刻在脑门儿上,这回这么露脸的事她会放过?再说咱俩车都征用了,人还能跑得掉?”
“那二哥,咱俩可得小心点儿,万一说错了话可就人头不保啊!”
“我能不知道吗?行了,喝酒!”
......
黄才月站在旁边一声不响地听着,心里却活泛起来。
后天的确有大集,“妈妈”一早就叮嘱过了,让姐姐们有什么需要的,尽早报上去。
黄才月心想如果能在大集上遇见县令夫人,说不定可以做做手脚,只不过做什么手脚以及怎么做,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两位官差接下来的话就没什么有用的内容了,黄才月耐心地伺候他们喝完酒,便找了个桌子睡下了。
没过一会儿,黄才月便被凤蝶叫醒,上楼听了几声骂、挨了几巴掌后,她才好不容易伺候凤蝶睡下。
第二天天还没亮,两位官差便将凤蝶和黄才月送回院子,回到院子还没有喘口气,黄才月又得去洗一大盆衣裳。
好在黄才月已经逐渐习惯了这样劳累的日子,对她来说,只要不挨打,干点儿苦活累活已经算很轻松了。
两天之后,便到了大集的日子,“妈妈”将黄才月好好打扮了一番,然后坐上骡车朝县城出发了。
有的时候黄才月很庆幸,无论“妈妈”怎样让自己干活,或者不让自己吃饱,可她总让自己穿得干干净净的,并且自己的衣裳只要稍微有点破旧,“妈妈”就马上给她换套新的。遇到凤蝶下手过重、在自己身上留下淤青或者伤口时,“妈妈”还会教训凤蝶一顿。
虽然黄才月知道“妈妈”没安好心,但这样至少让自己少吃了一些苦头,而且外表干干净净,也能多少让她的自尊心好受一点。
这样到了县城,“妈妈”便很快带着黄才月钻进拥挤的人群中。
一路上,“妈妈”四处采买,黄才月却不时地悄悄张望。
果然,没过一会儿,黄才月便看见一队人和车出现在集市中,其中就有那位被称作“二哥”的官差。
二哥和另外三名官差赶着两辆骡车,那名叫东子的不在其列,在骡车的前面,一位穿着华丽的妇人扭着腰冲着摊贩们指指点点。
黄才月看见那妇人除了年纪比“妈妈”要小之外,其神态举止几乎一模一样,想必就是县太爷夫人了。
看见这队人之后,黄才月倒是很高兴,她昨天盘算了一晚上,想着马上就可以行动了,不禁有些激动。
可是“妈妈”在发现县太爷夫人后就像看见了瘟神一般,赶紧拉着黄才月和赶车的护院朝一旁走去,似乎是想刻意避开县太爷夫人。
黄才月先是一愣,随后马上想明白了——县令大人可是院子里的常客,“妈妈”这是心虚了,害怕被夫人看出破绽。
只是这样一来,黄才月就不好办了,她的计划必须要靠近夫人才能实施。
正在黄才月焦急之时,护院赶着的骡子因为走得太急,连踩了好几个人的脚,立马就有人拦住了“妈妈”的去路,和他们大吵起来。
这边的动静很快将夫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在经过的时候,她驻足看了一小会儿。
而正是这一小会儿让黄才月抓住了机会,她趁着人多杂乱的时机,将昨天晚上用柳叶那儿借来的胭脂写好的纸条塞进夫人的腰带里。
做完这一切后,黄才月又立马回到“妈妈”身边,装模作样地帮着“妈妈”吵起架来。
最后,因为“妈妈”的泼辣和护院的威胁,这场混乱总算平息了,集市便再次热闹起来。
忙活完一天最后躺在床上,黄才月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计划已经开始了,她的苦日子也就快要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