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来在宋茜红家里白吃了三个月零五天,终于在离此二十余里的杨家坪找到了一份看牛的工作。
杨家坪有个大财主叫杨以升,是个为富不仁的恶霸,由于他做事太过缺德,当地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杨扒皮,魏金来来自外地,不太了解这个杨扒皮的为人,另外他在宋茜红家白吃白喝三个多月,实在是过意不去,一听说这家要个放牛娃,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单说这个杨以升是杨家坪最大的财主,有良田千亩,外加商铺药店家财丰厚,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不受侵扰,他在自家的宅院前修了一座坚固厚实的城墙,城墙的中间和两端共修了三座大碉堡,每座碉堡里驻守着五名炮手,这些人明为保护杨家坪父老乡亲,实则完全是为他一家服务。
魏金来来到杨家,除了放牛以外还要挑水扫地和收拾碉堡的卫生,虽然累点,但一日三餐有口饭吃,还每月可领到十五个铜钱的工钱,眼下也没什么好的活干,将就着过吧。
哪知道杨家黑暗无道,这天放完牛回来把牛拴进牛圈正准备吃饭,杨扒皮气冲冲的闯进来,手里拿着一块三指宽一指厚的竹片,照着魏金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阵痛打,魏金来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饭碗"劈啦"一声掉到地下。
魏金来被打得眼冒金星火辣生痛,惊恐地望着杨以升不知所措。杨以升破口大骂,妈拉个逼,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给我放的牛?你给它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它怎么会口吐白沫无病而终。
魏金来半天才听明白,原来东家是说牛吃错了什么东西口吐白沫。
他后爹是个兽医,而且医术高明,后爹把医治牲畜的本事全部告诉了魏金来,于是他对东家说,东家息怒,如果牛生病了我可以把它的病治好。
杨以升听魏金来说可以把牛的病治好,情绪慢慢的缓了过来,不过他还是严厉的告诉魏金来,如果牛病没治好,你就得以命抵命。魏金来连忙跑到牛圈一看,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下流了一堆白沫,他用手探了探鼻息,一点气息都没有。
魏金来觉得奇怪,这牛明明好好的,是他亲手把它拴在这个木桩上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死了呢?
杨扒皮骂骂咧咧,你不是说可以把牛医活吗?要是医不活你就等着偿命吧。
魏金来学过兽医,他知道这是有人给它喂了剧毒的食物造成牛中毒死亡。那么这人又是谁呀,畜牲不可能和别人结仇积怨吧。
他突然想起了东家的大儿子杨家恩有次被一个女人追着讨要嫖资,他求这个女人宽限几日,等三天过后嫖资一定奉还。女人把杨家恩放了,杨家恩便来找魏金来,哥们,跟你说个事,把我们家的牛牵到山上去躲到林子里偷偷剐了拉到集镇卖给牛肉贩子,事成之后我给你两吊钱。
魏金来连忙摇头表示,这个事有点难办,我要是不能按时把牛牵回家,你爹非得打死我不可。
当时杨家恩就气急败坏的对魏金来说,你怕我爹把你打死,难道就不怕我吗?得罪我一样是个死。
魏金来恍然大悟,一定是那个杨家恩见自己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寻机报复,给牛吃了毒药害死了牛然后嫁祸于他。可是现在,东家根本就不容他分辩,牛死了就得抵命。
来人,把这小子给我绑起来吊到碉堡的旗杆上去暴晒三天不准吃不准喝,直到和牛一样死了为止。
几名彪形大汉张牙舞爪地跑过来,抓胳膊扯腿把魏金来捆起来就往城墙上走,不一会来到旗杆下,用细绳捆住魏金来的双手和双脚,再用一条拇指粗的绳子扎住他的手臂然后往旗杆顶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