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她醒过来,醒的也可能是金王后啊。”
凌岫深吸一口气,“即便没有希望我也不放弃。”
承勇点点头,按住凌岫的肩头,“希望上苍眷顾,能让红烛活过来。”
凌岫等人很快就要出边界了,他们找到之前边界的漏洞。
承勇站住了脚步,“我不能离开这里,如果我走了,我的父母怎么办,我的族人又怎么办,他们一定会受到牵连的。太子不会放过他们的。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够连累到他们。”承勇把凌岫等人送到望南国边界,就不愿再同凌岫一起走。即便凌岫几次劝解也不愿再往前。
凌岫劝他不要犯傻,凌岫告诉他,“你不走只是坐以待毙,一样护不了你的家人。齐光更不会放过你。”
“我放不了这个心,我怎么可以就这样自己离开,放着烂摊子给他们,我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我不是……”话没说完,承勇就被打晕了。原来凌岫给属下使了眼色,打晕承勇好带他走。凌岫认为多说无益,只是在浪费时间。他的家人确实会受到牵连,可是承勇留下来只是多一个被牵连的人而已。承勇的家族是望南国的望族,望南国对其家族十分倚重,相信齐光不会也不敢轻易对他的家族下手。其他的就看流云能不能帮忙了。相信她会帮承勇一把的。
凌岫带着自愿追随他的二十六名属下以及刚刚团聚的母亲和昏睡的红烛承勇一起离开望南国的边界。
这二十六人都是凌岫多年训练的亲信部下,他们或曾是流落街头的半大孩子,无家可归,或是在中原受到排挤的江湖人士,或是弃恶从善的归顺者,等等等等总之都是无牵无挂之人。
他们迅速离开了望南国界,消失得无影无踪。
太子一边要为暮王和母后治丧,一边要找寻凌岫的下落。他令望南国的护卫在十日内查出凌岫的下落,不然就提头来见。众人惶恐,四散搜寻凌岫等人的行踪。
流云知道齐光要命人囚禁承勇的家人,赶来劝说。
“你是怎么回事?当初捉弄一个小丫鬟红烛你就百般不满,现在又死活要护着郑承勇的族人,我完全想不通,你是疯了还是傻了?”齐光大发雷霆。
“我既没疯也没傻,我只是想让公子你冷静下来想一想,先王和红烛酒里的毒真的是他们下的吗?他们为什么要在红烛的酒里下毒,难道不怕毒死了红烛吗?”
齐光完全听不下去流云的话,“红烛只是个丫鬟,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丫头,说得好听,要救红烛,我就不信,他凌岫能为了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丫头对抗父王,说到底这就是一个由头。你懂吗,由头!凌岫的心里,红烛的生死与父王和母后的仇怨完全不能相提并论。这,别说凌岫这种冷血无情的人,在谁的心里都不能相提并论啊!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想救红烛了。你不要忘了,红烛已经不是红烛了,她是母后。凌岫巴不得我母后死,下毒就是凌岫的诡计!”齐光发觉流云越来越妇人之仁,实在是没有耐心跟她讲道理,以前何曾需要这样说这么许多,都是一个眼神流云就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如今这般太费口舌了。
流云听了直摇头,“我相信凌岫是一定要救红烛的,不,不是一定要,是二殿下他已经救走了红烛。如果像公子所说,凌岫对红烛根本不在乎,只是一个反叛先王的借口的话,那为什么在紧急关头还要带走红烛,放红烛在那里不就好了,何必去管她?”
“他……”是啊,他何必去管红烛呢?“那是……红烛一定是知道凌岫的秘密,没错,红烛一定是知道很多凌岫的秘密,万一红烛没死,万一她醒了,要是把他的秘密说出来不就糟了吗,所以他一定要带走红烛。现在红烛昏迷不醒,凌岫就应该把她留在这里,这里有医官还能救她,离开了这里谁来救治红烛?”
“这……也是。”
“还有郑承勇,他们从小就是一伙的,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要找到凌岫我没有意见,红烛现在的状况实在让人担心,不知道二殿下能不能找到救醒红烛的方法。但是郑家是望族,是望南国的根基之一,无论如何都不能对郑家用重刑。”
齐光不耐烦,“这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郑家的事我心里有数,你都知道的事我能不懂?我自然不会太为难郑家一族。”他对流云做了保证后,说是头疼欲裂,让流云立刻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