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她早在有人接近时就有所察觉,并未移动,门锁便已经打开。
“齐鸿煊,你来干什么?”白茗没有回头,背对着他问道。
来人正是齐鸿煊,他四下扫了两眼,道:“我有些话想问你。”
“你问吧,不过我不保证会回答你。”白茗望着窗外的天空,道。
“白银蔷薇的目的是什么?”齐鸿煊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凝望着白茗。
“我们致力于为每一位会员提供优质的服务,让会员们能够过上优雅舒适的生活。”白茗悠然道。
“我问的不是这个。”齐鸿煊能够听出对方的敷衍之意,“我想问的是,在唐门和化装舞会两大阵营的较量中,白银蔷薇持何种态度?”
“唐门和化装舞会斗得再激烈,又与我何干?”白茗淡然道,“收取会员费,经营人脉,便能形成庞大的影响力。掌控得足够多,我们就能过上更为高档的生活。我们只是在追求生活的品质,仅此而已。金钱、地位,无外乎是这些东西而已。至于唐门和化装舞会之间的争斗,我们无意也没能力掺和。”
“到了你我这个境界,你不追寻那不死的永恒吗?”齐鸿煊流露出诧异之色。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白茗转过靠背转椅,“不论是唐门还是化装舞会,都有成就神界的方式,也有各自的底气。他们正在向着自己的目标迈进。既然如此,我只需要等待即可。作为中立阵营观望,总好过投资失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这样,神界的位置绝不会少了我的。”
“这不过是墙头草之举罢了。”齐鸿煊摇摇头。
“现在,不只是我们,几乎所有势力的做法都是相同的。”白茗再度转过转椅,将视线投向天空,“所有人都在评判,究竟是哪一边的胜算更大,哪一边的成功率更大。我们的势力并不只有我一人而已,下注必须要有足够的把握,否则谁也承担不起失败的风险。”
“但是,在明都的碰撞是两败俱伤,不管是唐门还是化装舞会,恐怕都没讨到好处。再这样下去,恐怕到时候,两边的算计都会落空,最后谁也没有办法创造神界,甚至连最基本的秩序也维持不了,会陷入群雄割据的战乱之中。”齐鸿煊沉声道。
“那就要请你去想办法解决了。”白茗闭上眼睛,身体躺在靠背椅上,“除了两大阵营之外,最大的中立力量不就是你们吗?我们白银蔷薇虽然有不少封号斗罗,有好几位地球穿越者,可达到准神的也仅有我一人而已,整体实力恐怕比你们要弱得多。”
“你们应该和茶会也有所联系吧?或者说,白银蔷薇就是茶会的一部分?”齐鸿煊突然说道。
“如果你想诈出点什么的话,可就要让你失望了。我就算不看,也知道你只是有所猜测。”白茗轻笑一声,“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
“如果是你这么说,我会相信。”齐鸿煊开口。
“……”白茗沉默了片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耿直,哪怕过去了上百年,也还是如此。”
齐鸿煊没有再开口,而是凝视着白茗。
“我不想骗你,所以我无法回答你。”白茗没有感情地回答道。
对于这个回答,齐鸿煊并不感到意外,他站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他一步步走到门口,最终还是停了下来,话语在喉中酝酿,最终却只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我们真的无法回去了吗?”
“当你拒绝了我的邀请,选择站在祖元的身边时,答案就已经注定了。”白茗的声音中仍旧不含任何感情色彩,冷漠、冰冷。
齐鸿煊叹息一声,嘴角流露出一抹苦涩,不再停留,开门离去。
“我们是不可能回到过去的。一切早在那时就已经注定。”白茗默默道,“是的,黄金黎明和白银蔷薇是绝不可能站在一起的,正如金与银的宿命一样,如果继续纠缠下去,那就只有唯一的末路。”
她拿出了一张塔罗牌,一张“命运”牌。
“一切都在命运的道路上进行着。梦想与希望已然逝去,唯有心愿尚存,祈求奇迹。谁也无法逃脱宿命的樊笼,预言中的末日终究要降临。当绝望之灰染遍大地,深红星辰悬于天空,大海被黑暗吞噬,神魔自虚无中降临,旅人打开异界的大门……”
她默默站了起来,遥望向远处的天空。
“纵是溺水,也要挣扎求生。该再次去见一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