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江雪一把接住,又对着小偷的脑袋戳了一下,小偷伸手挡了一下,随后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要怎么惩罚随你们吧!骂也好,打也好!反正我钱是还给你们了!”
“好呀!跟我们去衙门见官吧!”龚江雪伸手就要拎他脑后衣领。
小偷却极力狡辩:“现在银子在你手上,我要是不承认,你们也没有证据说是我偷了你的银子啊!”
龚江雪一把撒开小偷的衣领,扬起拳头,故作凶神恶煞:“看我不打得你承认为止!”
小偷临危不惧的样子:“来吧来吧!如果打我一顿,你们能消气的话,就放手打吧!”
殷德天一脸疑惑,这小偷怎么这么奇怪,居然自求拳脚侮辱?
小偷见龚江雪久不动手,开始催促:“快点动手吧!拳打脚踢都行!我师傅说过:做了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所以随你们怎么打我保证不躲!”
龚江雪也一脸懵逼了,这小子吃错药了吧?自己找打?
殷德天从未遇到此情况,低头分析了一下,然后抬头对龚江雪说道:“我看这小偷即知道做错事要受到惩罚,他又自愿接受惩罚,说不定他有什么苦衷。算了吧!你的东西也拿回来了,就放了他吧!”
龚江雪却不依:“这小子嘴这么硬,他哪里就知错了!不行,我要带他去见他的父母,让他们好好管教管教!”
说完再次拎起小偷的衣领,要顺着小径寻到他家中去。
小偷极力挣扎,“都说了你们骂我可以,打我可以,就是不能带我回去见我师傅!”
龚江雪不理小偷之言,抓紧了他的衣襟径直走向小径,顺着小径一路前行。
殷德天一是想看个究竟,二是想:龚江雪独自带着小偷去陌生地方,怕有麻烦,于是也一起跟着前去了。
一路上,小偷从刚才大义凛然的样子慢慢变得温顺甚至卑微,一张脸上全是灿烂的笑容:“小哥哥,小姐姐,求求你不要带我去见我师傅,好不好!小姐姐,你不是喜欢看表演吗?我给你们表演一个幻术好不好!”
龚江雪一边推搡着小偷一边冷冷说道:“等一下去表演给你师傅看吧!别磨蹭了,快点!”
小偷变了副脸色,楚楚可怜:“我师傅眼睛瞎了,什么也看不见,你就不要为难我了,揍我一顿放了我吧!”
龚江雪哪里会信,厉声说道:“是啊!你师傅眼睛瞎了,收了你这种徒弟,我等一下把你交给他,让他好好揍你一顿不好吗?”
眼见离山脚越来越近,小偷开始着急起来:“小姐姐,我说的是真的,我师傅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他要是知道我去偷窃,一定很生气,以后我给他带回去的馒头饭菜他都不会吃了!这样会出人命的!”
“不要啰嗦!走!”龚江雪用力推了一把。
“你要是不相信,等一下去看到就知道了!求你们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师傅!”
很快到了山脚一处破庙前,小偷心里更加紧张了,一个字也不敢从嘴里往外蹦了。
庙门虚掩,三人走到门前,破庙里传出一个慈祥的声音:“泉儿,是你回来了吗?”
小偷赶紧回道:“师傅,是泉儿回来了!”
推门进去,见一老者衣着朴素,头发泛白,长须及胸,拄一木拐,正从一把破旧的椅子上站起身来,泉儿赶紧伸出双手要去扶,龚江雪见状松开了手。
老者虽眼睛看不到,耳力却还好使,听到不止一人脚步声,便问道:“泉儿,你带了朋友回来?”
殷德天镇定回答:“老伯,我是泉儿的朋友,我们一起来看看你!”
说完对龚江雪使了一个眼色,龚江雪也想看看究竟再说,于是也轻声说道:“老伯,你和泉儿就住这里啊?”
老者没有回答她,而是对泉儿说话:“泉儿,有客人来你怎么不招呼,快请客人坐下,倒水给客人喝啊!”
然后又抱歉地对殷德天和龚江雪说道:“泉儿年少,不懂礼节,你们不要见怪,请随意便是!”
龚江雪环顾四周,一脸苦笑:“随意,随意!”
室内除了两张小床,一张旧木桌,一把旧木椅,别的什么摆设也没有。
这是让客人坐哪里呀?
还好桌上有一茶壶,几个茶杯,泉儿倒了两杯水,无可奈何对殷德天和龚江雪说了声:“喝水!”
老者碍于客人颜面,轻声对泉儿训道:“泉儿,对客人要礼貌一些。”
泉儿恭敬回道:“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