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一口干了杯中之酒。
韦明福喝下一杯酒,顿觉天旋地转,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身边三人都已经倒地,很快自己也模模糊糊昏睡了过去。
江晴儿和怜月见时机成熟,轻手轻脚从假山后走出来,到了四名护卫身旁。
江晴儿摇了摇韦明福,喊了几声:“韦统领!福伯!”
韦明福毫无反应。
怜月也摇了摇洪建,喊了声:“建叔!”
洪建也没有任何反应。
江晴儿取下挂在韦明福腰间的一串钥匙,对怜月点了点头。
怜月心领神会,说道:“公主,您快进去开门,我在外面把风!”
江晴儿观望了一下四周之后,急急冲进了洞口。
走进洞口,映入眼帘的是一扇牢固的铁栅门,这是多么熟悉的一扇铁栅门,江晴儿小时候所有的快乐都来自这里。
江晴儿又喜又悲,快步往前走去,走了约三丈,来到铁栅门前,对里面大喊了一声:“娘亲!”
一位衣衫整洁,面容娇美的中年妇女快步走向铁栅门,一边急走一边喊道:“晴儿,是你吗?晴儿!”
只见她年约四十,柳眉杏目,朱唇皓齿,正如龚江风画中之人。
此人正是江月容。
江月容来到铁栅门前,江晴儿把身体贴近了铁栅门。
铁栅门里面伸出江月容白皙的双手,轻捧着江晴儿的脸,不停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晴儿!总算见到你了!四年前一别,娘亲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让娘亲看看!我的晴儿!如今长大成人了,再也不用让娘亲担心了!”
四年了,母女才得以再次想见,其中之辛酸和感慨,皆在两人的泪水之中。
江晴儿见母亲流泪,心想这些年自己思念娘亲之多,远不及娘亲思念自己之苦,也潸然泪下抽泣说道:“娘亲!这些年让您受苦了!晴儿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娘亲,娘亲一定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晴儿吧!”
江月容见江晴儿流泪,甚是心疼,着急说道:“晴儿别哭,让娘亲好好看看!晴儿是个大姑娘了,晴儿懂事了!”
江晴儿更咽着:“是啊,娘亲,晴儿知道娘亲思念晴儿,今天特地来看娘亲!娘亲,您瘦了!”
江月容赶紧安慰说道:“晴儿,娘亲在里面过得很好,只是每天会想念晴儿,不知道晴儿在外面过得好不好!”
江晴儿在外面过得当然不好,但为了不让江月容担心,只是点头道:“娘亲,晴儿在宫里也过得很好,父王和王兄都很疼爱晴儿,晴儿从来没有受过半点委屈!”
江月容不相信,却又不敢道出真相,只能告诉江晴儿:“殷十三这个无耻小人,如果真的会善待晴儿,娘亲便安心了,如果他敢让晴儿受到半点委屈,将来娘亲一定找他算账!晴儿,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娘亲,娘亲以后出来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江晴儿一时不理解,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问道:“娘亲,殷十三是谁?”
江月容目视着铁栅门外的景象,愁眉不展,冷冷说道:“这是殷山河的另一个名字。”
江晴儿想到每次哀求父王殷山河要见娘亲,都会被严厉训斥,甚至威胁,不禁又泪流满面,她没有告诉江月容这些,只是抽泣说道:“娘亲,没有人欺负晴儿,晴儿知道娘亲担心晴儿,您放心吧,晴儿能照顾好自己。”
江月容也哭成了泪人儿,抚摸着江晴儿脸庞的手一刻也不想放下,“晴儿,娘亲从你三岁起就没有陪在你身边,是娘亲没用,娘亲对不起你。”
江晴儿连连摇头:“娘亲您别这样说,晴儿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只要一想到娘亲,晴儿就会想起和娘亲在一起的日子,娘亲是那么疼爱晴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晴儿。是晴儿没用,让娘亲受苦了!”
此时江晴儿才想起手中有打开铁栅门的钥匙,赶紧亮了出来,对江月容说道:“娘亲!晴儿现在就救您出去,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江月容赶紧松开轻抚在江晴儿脸上的双手,制止了她:“晴儿,万万不可,这牢门你打不开的!”
江晴儿又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问道:“为什么?”
江月容深锁愁眉,言道:“当年殷十三在牢门外加装了机关,如果有人打开牢门,就会触动机关,牢门外也就是你身后的地方,另一扇铁栅门就会掉落下来,把打开牢门的人一起锁在里面,而后面掉落下来的铁栅门没有钥匙可以打开,只能由他把触动的机关复原,才可以打开。所以我被困在这里面,除非是他亲手放了我,其他人都没有办法。”
江晴儿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也没有打算就这么放弃,灵机一动说道:“娘亲,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比如说我先顶住要掉落下来的铁栅门,您自己在里面打开牢门出来!”
江月容摇摇头:“没用的,你顶住身后那扇门,后面还有三扇同样的铁栅门。而且,就算是我们逃出藏经洞,外面都是殷十三的势力,凭我们的能力,很快也会被抓回来的。”
正当她们商量之际,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