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替卿卿占了何卦？”一听跟秦卿言有关，凤轩的眼神才从秦卿言身上移开，看向普慈大师。“下下签。”普慈看了眼凤轩，叹了口气。

“为何？”凤轩不相信，他的卿卿，明明可以恣意妄为，做人上之人，怎么可能会有下下签！“老夫人可还记得签文？”“记得，这么多年，倒背如流。签上所言：无心之失，亲人离去，山河破碎。暮然回首，依人如旧。悔之晚矣，恨恨恨！”这签文，好似有千斤之重，压得老夫人喘不过气来。

这签上所述，怎么能是她的言儿所能背的起来的。山河破碎，她的言儿，明明那么好，难道，大暄还要因她亡国吗？那不成了祸国妖姬了？要不是普慈大师解的签，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的。真到那一天，她的言儿怎么能承受的住！

“不可能！”凤轩绝不相信，算命而已，简直无稽之谈！“这个签文，在华清寺历经数百年，只有一人抽到过。皇后，是第二人。”“还有谁？”“轩辕开国皇后，没错，就是与轩辕开国之君并肩而立之人，可是，她又与皇后不同，她的无心之失，是错信爱人，而皇后......”普慈又看了眼秦卿言。

“卿卿又如何？”凤轩突然对自己不自信了。“贫僧一直未曾看透，直至一年多前，原本蒙尘的凤星再度闪耀，重归帝星旁边，自那以后，大暄的国运发生了变化，帝星也越来越闪耀。贫僧才有了一丝怀疑，于是，又为皇后做了一次占卜。”

“大师占到什么？是不是我言儿的命运改变了，是不是大暄......”老夫人急了，她不敢想些不好的，这一刻，她甚至忘记了，秦卿言还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

“师伯......”凤轩也很想知道。“以命换命，还君天下！”“何意？”难道，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正是陛下心中所思，所想！”

“不！我不要！卿卿！秦卿言，我不要，你听见了没有！”凤轩突然激动起来，到床前，拉着秦卿言的手，拽的紧紧的，一点没顾及她可能会痛，他只想把她叫醒，然后告诉她，他情愿不要江山，也只要她一人。“言儿，傻孩子！祖母情愿替了你......”老夫人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

“怎么办，师伯，您一定有办法，求您，救救她！”‘噗通’一声，这个只跪过天地父母的君王，跪倒在了普慈的跟前，他绝不能失去卿卿，他仿佛抓住了普慈这个最后的救命稻草，眼底只剩下卑微。

“阿弥陀佛，皇后如今这样，何尝又不是逆天改命造成的呢？”普慈一个出家人，也被凤轩的举动感动了，谁说天家无情的，最有情的，莫过于这个万万人之上的人了。

“轩儿，起来，起来！”老夫人拖着苍老的身躯，去扶凤轩，不为别的，只为凤轩对秦卿言的这份心，就算秦卿言如此逆天改命，还他一世恩情，也值得了。

“不，祖母，我不能没有卿卿！她是我的命啊！”凤轩哭了，上一回，秦卿言为了他，差点没命，他也哭了，可是，没有如此过，因为那一次，他知道，有师父在，至少，她是性命无忧的，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他感受到了要失去她的危机。为何白日里还好好的一个鲜活的人，如今，只这般安静的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