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她故意的！”宋芷铃听了这话，再也按捺不住，凑近秦卿言，压低了声音怒斥道。

“呵，就凭她？”秦卿言睁开眼睛，看向秦婉如跪着的方位，眼中迸发出凌厉的光芒，似是要把人看穿。

董婉如只觉得自己周身布满了杀气，仿佛自己再多说一句，可能就要血溅当场的感觉。顿时不敢再说，只低下了头。

“还是本宫来的不是时候了？”秦卿言开口，声音从凤撵之内传出，不大，却刚好让周遭的人都听到了。

“臣女不敢！皇后娘娘能亲临董府，是董家的荣幸，只是今日董家......”董婉如说着，又是欲言又止，让外人看来，却像是秦卿言要存心为难她一个闺阁女子一般。

“是吗？董先生也以为，本宫来的不是时候？”秦卿言开口，问的却是董先生。

只是府中下人，自然也包括董婉如，都知道董沣去了书院安排事宜，未曾在府中，所以秦卿言问出这话之时，董婉如很自然的接口：“请皇后娘娘恕罪，今日府中遇到一些事，父亲也深受打击，书院那边暂时无法授课，遂父亲只能先回去安排一下，还未......”

“住口。草民董沣，参见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恕草民迟来之罪。”董婉如话音未落，就见董沣拨开人群，小跑着过来，直接在董婉如边上跪下了，只是半日，董沣却好似苍老了好几岁，原本是开心的寿辰，却变成如今这样，他还有些接受不过来。

“父亲......”这一刻，董婉如是心惊的，她一没料到秦卿言在如此嘈杂的坏境中还能知道董沣回来了，二是害怕自己适才说的那些话都让董沣听了去。

“闭嘴！皇后娘娘恕罪，小女初来京都，还不懂规矩，说话做事有冲撞皇后的地方，还请娘娘看在草民的面子上，原谅一二，草民一定让贱内好好教导小女规矩。”说来，董沣已有好多年没见过秦卿言了，只是之前，秦卿言都唤他‘舅父’的，不过他到没放在心上，想着如今秦卿言好歹也是一国之母，就算她喊，他也不是敢应的。

“本宫听闻，婶娘在娘家遇上了点事，晕倒了，所以才急着过来看望。董先生，本宫可能进去？”秦卿言语气有些淡，有透着疏离。

这让董沣浑身一震，他听夫人说过，皇后待他董家一向亲厚，今日，皇后也是送了厚礼的。但此时却，等等，“你姑母何时晕倒了？！为何晕倒？！”竟没人告诉他！董沣看向董婉如，眼中闪着不明的光芒。

“父亲，父亲走后，姑母原是留在府中帮忙照顾祖父的，只是许是今日事多，姑母就......是女儿的不是，没有照看好姑母，让姑母也病倒了。请皇后娘娘责罚，请父亲责罚。”董婉如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一边说着还一边落下泪来，外人看来就是自责。

“可有请大夫？”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少时也是百般疼爱的。

“回父亲，府医已经看过了，姑母并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否则，除了不好向秦家交代，自己心里也过不去。

“如此，本宫可是能进去看婶娘了？要是董府不方便，那本宫把婶娘接回去。”秦卿言和宋芷玲对视了一眼，淡淡的开口，她虽是有心要给董家，特别是董婉如一记下马威，但还是婶娘要紧些。再让董婉如跪下去，恐怕要变成她不近人情了。

“方便，皇后娘娘请！”董沣连忙开口。

“如此就好。”秦卿言这才让宋芷玲和青雪扶自己下凤撵。

“姐姐小心。”

“董先生请起。董小姐……也起来吧。”秦卿言特意在董婉如身上停留了片刻，时间不长，却足矣让董沣对董婉如起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