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得人不上不下,若是换了旁人,被这么吊着胃口,不得猫爪似的难受。
好在宋归尘是个沉得住气的。
见他不说,索性也不问了。
人活着,谁还没有几个故事呢?
她想起杜青衫,弱冠之年遭灭门大难,全府上下就剩他和至今不知在何处的弟弟,过去清晰可见,痛苦势必愈加刻骨铭心。
他其实是那样爱笑的人。
初见至今,他在自己面前一直是谈笑风生的模样。
想来,在父母膝下的杜青衫,是更加笑容明媚的少年。
宋归尘心中钝痛,只觉得昨日才与他分别,现在就开始想他了。
想到昨夜旖旎的吻,宋归尘嘴角一弯,随即想起这光天化日之下,自己在思什么春呐!赶紧摇头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
待甄老头吃好了早饭,宋归尘收拾碗筷回厨房,又熬了一份清粥来到林逋的书房门外:“师父,您早饭吃得少,小尘给您备了一碗粥,师父要不要趁热喝一点?”
林逋道:“小尘有心了。”
师父正在画梅,宋归尘安静地将粥放到一旁桌上,静静地站在一边看师父作画。
师父工行书,书法瘦挺劲健,笔意清劲;长为诗,诗句孤峭浃澹,澄澈淡远,自写胸意;更善绘事,尤其擅画山水鸟兽草木楼阁。
只是,师父并不经常作画,即便作了画,也和做了诗一样,作完便扔。
画与诗不同,诗被扔了,宋归尘还能记起诗句,暗自将其记录下来,可画被扔了,宋归尘自认没有师父的画艺,还原不了师父的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好好的一幅画遭劫。
为此,每次见到师父丢弃、用尽办法也无法恢复的画作,宋归尘都痛心疾首好久。
故而今日见师父挥毫作画,宋归尘心下大喜的同时,又带了一丝胆战心惊,就怕师父画完就撕,因此她急忙不动声色地在一旁观看。
等师父画好了,就求师父送与自己。
林逋也不赶她,而是继续信笔挥墨,不多时,烟雨之中,一片梅林缓缓出现,让宋归尘惊讶的是,梅树之下,竟有一长发女子,只见其背影,不见其面目。
放下笔,林逋凝视画许久,叹了一叹。
“师父,这画上的女子,是谁呀?”
“随手所作,并无实指。”
“哦,师父,这副画,能送给小尘么?”
林逋哈哈一笑:“小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