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就很闲。”

她笑。

美眸盈盈一转，忽然想起了一个好去处，她拉住他的手往停车场走，“信得过我的话，我来当司机？”

“还是我来吧。”他很客气。

盛夏夜扯唇，“贪生怕死。”

本身盛夏夜想卖个关子，没打算告诉他要去哪里的，但一报上大概地名，他便猜到了。

“跆拳道馆？”

上次他去那边找过她一次，所以记得。

盛夏夜撇了下嘴角，“是，前几天已经装修好了，不过我‘病重’住院，没抽出空过去检查，让前台小铃帮我盯了下，她说还不错，你好福气，我开的第一家店你竟然有幸能跟我一起剪彩。”

听到她的语气，顾封臣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顺着她的话，点头道，“是，我福气好。”

路上盛夏夜刷着手机，渐渐的沉默了。

内视镜中顾封臣察觉到她的不快，轻声问：“怎么了？”

“没事，刷到了些之前我出事发博声讨我的营销号，今天一水地表扬我，把我念农村小学时得过多少张三好学生奖状都差点扒出来了。”

滑稽又讽刺。

她从施虐者变成了被虐待方。

营销号、网友们从恨不得剜她肉饮她血，再到为她冲锋陷阵，在网络上一顿口诛笔伐、称颂赞扬。

现实社会中，好像网上冲浪变成了一件极易上手的低成本的、无需付出任何代价的消遣，他们可以在网络上肆意谩骂宣泄情绪，看图说话、攻击弱小、揣摩优于自己的漂亮女性；一旦他们的论证被推翻、被打脸，那么只需要删除评论、注销账号、再重新注册，再进行新一轮的口水之战。

往复循环，乐此不疲。

生活单调而枯燥，被困于一方狭小天地的不单单是他们的肉身，还有他们的思考行为。

他们说话做事好像从来不需要经过思考，只逞口舌之快，若自己的谩骂对他们造成伤害，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悔过之心。

“顾封臣，你说这网络时代越来越发达，人应该生活越来越幸福才对，怎么网络上到处都是戾气？”盛夏夜往后仰，闭上眼睛叹息，“如果有朝一日，网络实现实名制，让所有人都为自己说过的话承担责任，让他们有所忌惮就好了。”

恰好红灯，他停下车，拉住了她的手。

盛夏夜就那样仰着，歪头看他。

“会有那天的，但以后我不会再允许任何人在网络上黑你，有我在。”他握紧了她的手。

盛夏夜心弦一动，阖了阖眸子，忽地想到什么，问他：“今天那些学生出面认罪，也是你安排的吧？”

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