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夜里发烧,男孩冒雨把她抱下山,却又在半路碰到了刚打完牌回家的盛荣,他一眼就认出了盛夏夜,对男孩破口大骂,甚至扇了他两巴掌。
“丢人现眼,小小年纪不学好,跟男的夜不归宿!”
“跟老子回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他非要把盛夏夜抢过去,她烧得脑袋不清醒,嘴里囫囵说出的解释盛荣一个字不听,她一张嘴,他就是巴掌甩到她的脸上嘴巴上,当着外人的面也丝毫不收敛自己的脾气。
男孩看不过去了,过来拉她的手,“哪儿有你这样做爸爸的?她现在病得很厉害,需要赶紧送去医院,我跟她没任何不干净的关系——”
“混账东西,我跟你说话了吗?”盛荣劈头盖脸地骂过来,丝毫不给他好脸色。
当男孩认识到他肯定不会善待女孩时,下了狠心要把她抢回来,结果被盛荣扬起胳膊猛地一推开——
暴雨天的山路本身就路滑,这么一推,男孩本身就体力不支,又背着她下山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就这样直接往山坡底下摔去。
盛夏夜被眼前一幕震撼得瞪圆了眼睛,疯狂挣脱盛荣。
可惜盛荣不松手,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飞快地往山下坠。
她被盛荣扛到肩膀上,嘴里还在不停地谩骂,她眼眶中蓄满泪水,痛苦而悔恨,眼看男孩渐渐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那山坡底下不知道是深渊还是长河,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他会是怎样的处境,她不得而知。
她除了歇斯底里的呼喊,什么都做不了。
“家里才几个钱,讨口子要来的钱送你去上学你要跟人鬼混,既然这样干脆这学也别上了好了!”
她心痛到无法呼吸,最后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盛夏夜看到眼前的红砖房,以为还是在梦中,想到那个男孩她立刻要从床上下来,结果这一刻才发现,这已经不是梦了。
梦里的女孩还是一双小短腿,但此刻她掀开被子,底下是一双修长白皙的腿。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
又摸了下自己的脸。
她不认命地重新躺回到床上,试图重新进入到那个梦境中,可惜已经来不及,门从外面被人推开发出吱呀的一声响,她看到一个中年妇女进来。
大娘见她醒来,惊喜不已,“小姑娘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盛夏夜皱紧眉头,“这是哪儿?”
头疼欲裂,她摸了摸脑后,明显已经绑了纱布。
她想起之前那个胖大婶有如千斤重地压着自己,肋骨都快被她压断了,脑袋后面磕到石子,又因为她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晃,那石子都快嵌进头皮里了,实在疼得要命!所以后来她就昏过去了。
“姑娘,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妇女坐到床边,盯着她,无奈地叹息一声,“你还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吗?如果遇到什么难事,被人打击报复之类的,等你好点了,阿姨带你去镇上派出所报警。”
盛夏夜沉了口气,问她:“您是在哪里救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