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听起来像是在玩游戏，打怪掉战利品，用战利品换奖励。”斯塔克评价道。

“游戏，本就是现实事物的映射，”机械洛基答道：“您刚刚打败了34个‘扭曲镜像’，可以在这个列表中选择34次奖励。”

他抬抬手，一面巨大的光屏出现在座椅之侧，上面密密麻麻地显示着不同的强化和能力。

它们中有的陌生，有的则似曾相识。

斯塔克本人的力量、耐力、速度，体质变异等级，能量转化等级，精神干涉等级，

马克原型机的火力、装甲、敏捷，

贾维斯的运算能力、骇入能力、扫描能力，

诸如此类的一大堆内容，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技能树。

而每一项强化都不是选完就结束，它们全都可以进行“复选”，而随着选择次数的增加，又会在5级，10级，15级等节点额外提供一次特殊强化。

其中单一能力的最大强化次数从20到42次不等，也就是说，如果他把之前全力战斗的收获都投进去，连一个技能都填不满。

比如马克战甲的肩抗式微型导弹，每次强化都会增加威力，在特殊节点则会增加导弹数目、爆炸范围、溅射伤害、敌我识别等特殊能力。

——见鬼，一旦开始强化这个，不点出敌我识别就很难停下来了，相对来说，第40个节点将每枚导弹的威力提升到战术核弹的程度，则属于纯粹的浪费，需要洗地的时候谁会用肩抗微型导弹啊。

“这些强化会一直在吗？”

“当然，这些强化不会在您‘死’后清零，”洛基抬起手比了个引号：“在这场‘梦境’中，它们将始终可用，但回到‘现实’后，您还得自行把它们研发出来。”

“但同样，如果我‘强化’歪了，导致无法对付将我‘击杀’的敌人，就会反复回到这里，而你将无法提供任何帮助。”斯塔克总结道。

“不，”洛基咧嘴：“我们还提供‘洗点’服务。”

“……”

——

【佩珀的维度碎片】

“把我的父亲——还给我！”

露娜举着盾牌，想小牛犊一样埋头撞向一拳把斯塔克捅了个对穿，自称“杜姆”的男人。

“【父亲？我也可以是你——】”

咚！

杜姆轻描淡写地抬起手阻挡，似乎想说什么离谱的话，但咚地一下被露娜小牛撞飞老远，一脸错愕。

“啊啊啊，没有生命体征了，怎么办怎么办……”她扶住住倒下的“马克原型机”，慌慌张张地念叨。

“如果那台铁壳子有生命体征，事情才叫麻烦，”穿着金红色经典款马克战甲的斯塔克从湖畔木屋都走了出来：“它是我用来应对刺客的替身，你忘了吗？”

“啊？哦……对……”露娜眨眨眼，咣当一下把原型机丢到地上。

“【我还在呢，露娜小姐，】”贾维斯的声音从战甲中传出。

“抱歉抱歉。”露娜慌慌张张地又把它扶了起来。

“【没关系。】”第二台马克战甲走出，发出贾维斯的电子音。

“……”露娜撅起嘴。

“怎么？杜姆先生？”第二台战甲看向第一台战甲的身后，口中传出斯塔克的声音：“你是打算再次偷袭吗？”

“哎？”露娜看向刚刚被她撞飞的杜姆着地的方向，却发现那里除了两道沟壑外什么都没有。

“有趣，真是有趣，”第三台马克战甲走出，发出的仍然是斯塔克的声音：“作为同时掌握着魔法和科技的杜姆博士，对敌时却选择潜行和刺杀吗？”

第二台战甲背后的空气稍稍扭曲，似乎有人放弃现身并重新隐匿起来。

“您……对哦！”露娜一拍手：“在这里的也是一个‘死亡的斯塔克’，我当然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把您救回来！因为本身就在世界线之外，也就不会脱离世界线。”

当！

第四架马克战甲自露娜背后出现，同突然现身的“杜姆”硬拼一记，双方各退一步，胜负未分。

“怎么？打不过就想劫持人质？”战甲发出嘲笑的声音：“杜姆神君，不过如此。”

“【哼。】”杜姆一甩披风，身形从空气中消失。

“哼，想逃？”最初的马克原型机缓缓站起身：“‘复仇者’，集结！”

“啊？”露娜左顾右盼试图寻找其他成员，却看到四架战甲同时打开肩甲，显露出其中的微型导弹发射架。

咻咻咻——

轰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和刺目的白光逐渐消退之后，露娜看到一个淡绿色的人影在尚未完全脱离隐形的状态下如泡影般弥散消失不见——连同之前突然出现的“幻影马克”一起。

她左顾右盼了片刻，转头用幽怨的目光盯着身边重新变得完好无损的马克原型机。

“‘复仇者集结’是导弹洗地的启动命令，”马克原型机打开头盔，显露出斯塔克的脸：“那家伙其实很厉害，只是太过傲慢，如果让他跑掉并认真对付我们的话可就麻烦了。”

毕竟，“梦中的佩珀”最终使用的也是这个“杜姆”的形象，很难说他从中借走多少势，尤其那一拳打穿方舟反应堆时的力道和准度。

“您——”

轰轰轰嗡嗡嗡——

露娜还想说什么，却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响彻天穹的嗡鸣声所打断。

在“杜姆”消失后，某种“规则”便似乎遭到了废弃，那些“变异钢铁侠”原本的出现速度仿佛山泉和小溪般淅淅沥沥，虽然一刻不停，至少有足够的时间让人应对并等待下一波，但此时，却突然变成了海啸。

目力所及的范围内，随时随地都有形貌不一的钢铁侠，不，应该说“钢铁怪物”凭空出现，虽然其中又不少因为过于拥挤彼此打起来，但绝大部分都仿佛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朝湖畔小屋聚拢过来。

而在这股“海啸”之下，正有六个身影狼狈地赶回。

“混蛋，谁把杜姆干掉了？”

“不是我。”

“现在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吗？块回去修建工事！”

“【浩克要打一百个！】”

“【分析：仅仅是粗略统计，这些‘变异钢铁侠’的数目便已经超过两万。】”

“【嘻嘻嘻，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总觉得佩珀招收的这些部下混进去了什么奇怪的人。

“【先生，识别代号为‘贾维斯子系统’的AI发来一份蓝图，要求我们尽快围绕木屋修建它以抵御‘机械狂潮’，当然，初步工程只需造出塔基即可，】”贾维斯忽然说道，并将一份蓝图展示在视野一角。

“一座高塔？”斯塔克瞥了眼蓝图：“在塔罗牌里，这玩意好像无论正反都意味着厄运……算了，就照它说的做吧，用刚刚的量产型机甲。”

——

将整个湖畔小屋笼罩在内的“高塔”以极高的速度被修建起来，如果它修建完成，斯塔克将不必再分心应对试图伤害佩珀的家伙，专心防御即可。

但因为工程量太大，即使斯塔克额外造出几架量产机，也能没来得及在“机械狂潮”抵达前完成底层的基本架构，佩珀的部下们不得不在外围暂时抵御它们的攻势。

贾维斯无暇分身，但露娜非常有活力地四处跑着帮忙，并在返回后跟斯塔克八卦这些有着奇怪后缀的“熟人”的来历。

即使不用仔细回忆也能猜到，他们是在“正常时间线”中，必然会消失或牺牲的个体，佩珀只是在拯救世界的过程中，顺便将他们从悲惨的命运中解救出来。

但同样因为如此，原本的世界也已经没有了他们的位置，这才跟着佩珀来到这个“微型维度”。

他们同样有着某种程度的“唯一性”，当佩珀前往某条世界线时，他们能够主动占据那些原本就要消失的“自己”为她提供协助——如果有必要的话。

这件事本身倒无所谓，但问题在于，佩珀终有一日是要“醒”的，如果他们追随并抵达“神圣时间线”，不知会不会捅出什么天大的漏——

“！？”

在想到“天大的漏子”得同时时，斯塔克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下天，然后发现，它真的“漏”了。

虚假的“天空”不知何时缺了一大块，其产生的蛛网状裂纹呈放射性向四面八方不断扩展，同时还造成更多的“天之碎块”逐渐崩解、坠落、消失。

难道是自己死去活来把天弄破了？

斯塔克原本还在心中调笑，但笑意还没出现在脸上便直接冻结——在那庞大的裂口之外，不是漆黑一片的星空、无数世界线、又或者是那些已经见过一次的，层层叠叠的镜像世界。

有四个“什么”正在缺口之外注视着这个“微型维度”，随着祂们“视线”的移动，总会有某种类型的“变异钢铁侠”忽然变得强大、诡异或疯狂，给佩珀的部下们带来巨大的压力。

一个头戴有翼重盔，身穿板甲，手中拎着战斧，端坐在黄铜骷髅座上的赤红强壮人形。

一个身处一团带着闪电的云朵中的，巨大而难以归类，身上的颜色不断流转的青色大鸟。

一个端坐在一口黄绿大锅之后，正在用大勺搅拌它，生着鳞甲和巨口，青灰色的庞然巨物。

还有一个通体粉色的巨大人鱼。

嗯……嗯？

在看到其他三者时，即使以半个“准维度之主”的身份，斯塔克依旧难以避免地产生了试图破坏、倾覆、污染之类的负面情绪，但看到那人鱼的同时，所有不属于自身的想法和情绪便全都不翼而飞，再重新看其他三者，也只是普通的，有点精神污染的怪物罢了。

他努力回想片刻，终于抓住了刚刚一闪而过，几乎就要消失的短暂思绪。

——人鱼？和白星比的话……

——比个屁。

啊这……所以这些家伙就是贾维斯提过的，名字很拗口的四个怪物？

斯塔克咂咂嘴，举手朝天空比了个中指。

——给我等着，早晚把你们全干掉。

下个瞬间，遍布整个维度的“变异钢铁侠”骤然疯狂！在进行各种二次变异的同时，还悍不畏死，顿时把佩珀的部下们打得节节败退。

“塔基已经完成！快进来！我要启动对肃正防御！”

“【浩克还能打！】”

“【哎呀，这下‘斗界（Qward）’完蛋了，可不关人家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