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第四次入侵中原,以前所未有的惨败收场,碰到如此可怕的未知对手,把百战百胜的贝勒岳托和睿亲王多尔衮都吓怕了,回到沈阳就闭门不见客,皇太极也是多日不曾上朝议事,说是病了,整个沈阳城一片死寂,几乎家家戴孝,死得人太多,从来没有这么惨淡过,缴获也比往年少一大截,这样下去大清支撑不过几年,而满人对待汉族阿哈更是变本加厉,稍有不从就往死里打,每天被虐待致死的汉人都在城外垒起一垛,所有的怨气全洒在汉人头上,没有任何人敢多问,大汉奸范文程也整天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几个清军贝勒将军都在有事没事找他的碴,稍有不慎性命都难保,孔有德尚可喜这些投降来的汉将也是度日如年,哪都没有好脸色,虽然被封为异姓王,可真正在满人眼里,连游击副将都可以对他们颐指气使,还得唯唯诺诺,自己是贰臣,得有忍气吞声的觉悟。
皇太极终于病好了些,得上朝理政,那么多事在等他处理,看着满朝愁眉苦脸得爱新觉罗子孙,他第一次感到有些无力,顺风顺水的胜仗太多了,才一次大败就把他们吓这样了,那以后大清还要不要生存?要不要入主中原?多尔衮岳托没来,都告病了,他知道多尔衮是假病,手下损失那么多不好面对那些哭丧家属,岳托则是真病,而且还是大清最怕的天花,杜度也没来,恐怕这辈子也来不了了,自从腿部受伤回沈阳之后,大清有名的萨满为他做了几天几夜的法事,然并卵,非但不见好,病情更沉重了,已经开始有昏迷了,这不是好现象,这是长生天在召唤,此次入寇中原,不是小败,而是大败亏输,多弼,索浑,阿巴泰一个个能征惯战百战百胜的名字给长生天收了去,现在岳托,杜度也快了,大殿中弥漫着恐惧的气氛,这样下去不行啊,我大清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诡异了?
皇太极扫了一眼交头接耳的满洲贵族,眼睛停留在了最后面躲躲闪闪的范文程和宁完我身上,这两个汉臣很自觉,知道满朝大清王公会找他们麻烦,一直都在往后缩,深怕被人当出气筒,皇太极挥了挥手,“范卿,你上来,朕想问问火铳火炮的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躲是躲不开的,范文程硬着头皮上前跪了下来,“皇上,奴才这几天仔细观察了乌真超哈的火炮火铳,据那些炮手说来世上并无可连发的火铳和火炮,这一点可以问恭顺王”他话刚说完,豪格上来一把抓起范文程,怒喝道“汉狗,老子亲眼所见,明狗的铳炮犀利,皇叔阿巴泰当场战死,你还敢说没有这样的铳炮?”当即轮拳就要打,皇太极赶忙呵斥,“豪格,退下!让他把话说完”一旁的被贬原豫亲王现在的多罗贝勒多铎抢着说道“还说什么?这些汉狗都有异心,不如一刀了断了”他这一番话立即引起了满洲贵族的共鸣,这些明狗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每天不抽鞭子就不会好好干活,留着他们就是祸害,说起话来还弯弯绕的,真特么费劲。
“把他放下,朕的话不管用了吗?”皇太极怒了,又大喝一声,这下把吵闹的朝堂整安静了,豪格怒气冲冲把范文程摔下,退到了一旁,范文程拍拍屁股跪在地上,抖抖索索说道“皇上,各位王爷,不是奴才瞎说,奴才是反复问了几个投奔过来工匠和炮手的,明狗真的没有可连发的火铳火炮,岳托贝勒和睿亲王遇到的肯定不是明狗的军队”
“那你说,不是明狗的军队,那是哪里来的怪兽?害死那么多大清勇士”武英郡王阿济格早听多尔衮说过了,知道他们碰上了这辈子也没见过的军队,可就是没有人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以他对军队的认知,根本想象不出钢铁怪兽的摸样,和大殿中所有人一样,所有人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搞得如此狼狈。
“皇上各位王爷,奴才也不知道对方是何底细,不过已经派人前往打探,想来过几天就会有消息传来,还请各位王爷稍待”范文程知道这个时候得服软,要是稍有差池,恐怕连皇太极都保不住他
们这些汉臣,那些战死的清军家属天天找王爷贝勒诉苦,谁都知道满大街的白幡都是汉人造成的。多铎并不买账,又怒骂道“混账,这都多少天啦?还没打探出何人何物?难道我大清万余勇士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他一句话又把所有人的怒火给点燃了,几个贝勒上来就要动手,皇太极一看不妙,这是要乱啊,大清才新败,再自乱阵脚,这样下去不用明军攻来,自己就把自己整垮了,当即说道“朕还在这儿呢,你们是要血溅朝堂吗?范爱卿是朕的臣子,也是你们的同僚,你们想造反吗?”几个准备上前的贝勒看着皇太极威严的神情,不情愿地后退了,造反的帽子可不是随便戴的,二贝勒阿敏一家现在还圈禁着呢,打死几个汉人事小,被皇太极顾忌就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