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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初到安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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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属下孟浪了,锦衣卫郑大人说得是有些许道理,可难道就让神兵卫骑在大家脖子上?这南洋可是我等拼死打下的天下,岂容他人插手?还望大哥三思啊”郑芝龙不置可否,左右看了一遍所有人说道”两次海战,皆以我大败告终,可见郑百户说得没错,其神鬼莫测之力恐非我等能敌,芝凤以前多次告诫于我,朝廷倚重神兵,新军天下难敌,是某有错在先,不该未知轻重而挑衅,现皇帝信任我等,欲借重各位,以南方之粮救济北方之困,故某认为该息兵罢战为上,不知诸位以为然否?”他那意思很明白,就是说以前咱们不过是朝廷利用的工具,拿他们还当海盗一样看待,现时段态度起了变化,都成了大明股肱一样存在,不再另眼看待,那么我们也该投桃报李,配合朝廷才对。

此话一出,大家就知道郑芝龙不想再纠缠下去,准备牺牲部分利益作为交换,郑彩还想说点什么,只见末尾刚升守备的年轻人施琅站出来说到“总兵大人说得极是,施某在这次海战中看得分明,我等器不如人,当时要是神兵全力反扑,今天能在这的估计都不到一半,大人数十年创下这份基业不易,若仅为了意气用事,全数葬身在天津,不仁不忠不义不说,更是将数十年努力毁于一旦,神兵既有收复大员之意,以末将看来,两厢联合一致对外才是最上策,亦可使我等参照神鬼之术,壮大自我,何乐而不为呢”郑芝龙点了点头,施琅说的没错,以两次海战情形来看,目前郑家真没有那个把握赢过神兵,全力进攻,最大的可能是两败俱伤,自己损失更大,以全部家当来博个面子不值当,况且还有大员这个巨大利益摆在面前,朝廷又把自己提升到显贵地位,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下决心道“施守备说得合理,此次海战理不在我,且在大海深处,知之者并不多,就连巡抚大人也未知详细,故可不必计较,此次圣上对你我加官进爵,其意自明,必是要我等配合神兵加强海贸,朝廷之意不可违逆,故我命你等各自回信地,对手下死伤者善加抚恤,比平时多两倍,封其口,若还有无事生非者,休怪郑某翻脸不认人,必军法从事,待东洋伯船队购粮返回之时,某亲自迎接,以赎前衍,着两艏福船备妥,郑百户亦一同前往,仍去天津受教,我意已决,不必再议,望各位勤劳王事,忠心报圣上提点大恩,此事就算就此揭过!”诸多将领忙俯身听命,郑彩曾德等人还想说什么,被郑芝龙眼神一扫,也只能低头认了,大家说的很对,意气用事,怕是善终都难,几十艏船千余弟兄死伤用钱可以摆平,但两强争斗就不是用钱能摆平的,那是要用生命去换的,现在大家升官加爵,谁还愿意顶着谋逆的罪名生离死别?

郑芝龙总算清醒了一回,打并不一定是人家对手,最好的结局都是惨胜,回头来看也就是海贸利益上的少许损失,比收复大员这个大饼差远了,而联合则前景陡然开阔起来,自己一个人面对蛮夷始终力有不逮,现在加上神兵卫这个强大变数,那么以后东印之度公司还怕他个球,只要能扩展到印之度洋南洋一带,那么利益很可能比现在大数倍,回过头来想想,自从和神兵卫接触以来,除了自己两次觊觎不自量力挑衅,人家好像并没有欲置自己于死地的打算,对儿子信任有加,大量金钱购买南方物资,自家的损失都是自己送上门的,怪不得别人,因此他觉得,该自己亲自会一会神兵卫这些神仙,若大家真能真心实意,那么可以考虑让几步,免得两败俱伤。

这两天来,他和儿子常常深谈,越是了解神兵卫越是感到自己孟浪了,看着儿子满脸崇拜的神情,他明白今后儿子的出息肯定就寄托在神兵身上了,他仔细听儿子的每句话,包括太子言行,神兵对待大明朝廷,对待皇帝如何,所教的是何学问,所用器械,新军如何操练,船只建造,天津等地税收,贸易状况,武器装备,人文景观,包括大明官员的看法等等,耳目一新,全然不同于大明风貌,这样一批从天而降的神仙到来,究竟会给大明带来多大的变化,他需要面见之后才会有一定的判断。

范小武率领船队脱离了郑家的纠缠,先一步进入泉州海域放下了郑森回家接洽,当下没有停留直奔安南,目标是阮朝的岘港,明末时期的安南,军阀割据,战乱不断,主要有郑主,阮主,莫朝,保主几个势力,互相攻伐一直到明朝灭亡也没能真正统一,这里面势力最大的是北方的郑主,阮主其次,其他更次,而这次范小武他们需要接触的是中部的阮家和南部的一些小诸侯,这个时代北方的郑氏开始寻求欧洲人的帮助,并招募了一批荷兰人为其打造火炮和战船,意图南下彻底打败阮朝,统一安南,而广南国的上主仁郡公阮福澜则借重葡萄牙人,修筑堡垒等坚固防御工事,时刻提防北面后黎朝清都王郑梉的突然袭击。

当九艏巨大船只出现在安南岘港海面时,镇守岘港的守将阮有进慌了手脚,以为是后黎朝携荷兰战船进攻广南,除了飞报顺化的阮主阮福澜外,立即组织军民人等准备迎战,而海上的范小武并不急于登陆交易,而是围着岘港外围梭巡,他要看看这个后世比较有名的城市明末时的景象,一个多小时围着转来转去,觉得大失所望,此时的岘港不过是个城镇规模,与大明城池不在一个档次,港口也只能停渔船,根本没有能力停靠千吨以上船只,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反复核对地图之后才确认这里真的是以后安南重要的港口,于是命令下锚看看安南人的反应。

岘港的阮有进如临大敌,看着这些从未见过的巨船转来转去,心中恐惧万分,直到从葡萄牙人那里借来的单筒望远镜看到大明的日月旗,才算稍稍肯定这些应该是大明的船只,但又不明白大明船队怎么会到这里来,郑家船队他是看到过,可这些船只没有悬挂郑家旗帜,究竟怎么回事?难道是北方联合了大明前来攻伐?该如何办?思量了一会他看几艏巨大船只停在了海上,并没有做进一步举动,手下问要不要派人前去接洽?他终于还是下了决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开打,自己那点力量根本不是几艏大船的对手,若真的是大明船队,那么凭广南一直和大明友好的关系,应该不会骤起冲突,得派人前去了解一下对方的意图,于是派了几个不怕死的驾驶一艘小船试探着靠近。

几个安南人战战兢兢靠近大船,见没有开炮,离着两里地远赶忙挥舞白色布幡,做着试探,深怕一个不小心惹来杀身之祸,范小武等现代人早就看见了这艘小船,知道这是阮主派来的使者,隔着很远就向他们招了招手,几个紧张万分的安南人看到了船上招手,明白这是大船上的人要他们靠过来,不敢耽搁,赶紧靠拢,顺着扔下来的绳梯攀爬上去,其中一个由于紧张直接失手落入了海中,吓得另外两个人也差点掉海里,船上迅速扔出了一根长绳,海中的安南人紧紧抓住,才没有被海浪冲走。

一上船,几个人扑通就跪到,一边磕头,一边嘴里不停说他们是阮有进派来拜见天朝上国使者的,我们广南国一向与天朝交好,还望大人万不要中了郑主诡计云云,搞得所有人不知所云,亏了带着两个通译,才算明白了几个安南使者说的话,原来他们是担心北方的郑主联合大明讨伐阮主,范小武和众人哭笑不得,对于这个时代安南对大明的恐惧,太直观了,哪像现代社会,越猴仗着和北极熊鹰酱两面讨好,把种花家贬得一文不值,和韩棒子阿三一起不停给种花家找麻烦,也罢,反正都是养不熟的狼,是否攻略安南现在还早,只要这些越猴能提供大量物资,打不打他们真无所谓,南方那种瘴气弥漫蚊虫肆虐的地方,和澳洲美洲比起来,那就是一堆粪土,除了能产粮食,还真想不出还有什么用处。

范小武见两个磕头虫不停磕头,于是通过身边通译,告诉来人,大明船队此次来安南,是为了收购粮食,不是征伐,而且也没和后黎郑梉接触,要他们回去通告阮氏政权,只要商贸得以开展,或多或少会给他们有所支持,几个安南人听罢,又跪下磕头,说感谢天朝关怀,只是岘港实在容不下这许多大船,阮氏和天朝及外邦交易大都在会安,那里来自天朝的商人比较多,敢请天朝将军移步会安如何?看得出来,几个安南使者是真的害怕,岘港也的确没有什么大港口,既然会安有大市场,那么也不会在此耽搁,明天就会前往,希望阮福家做好准备,价格可以商量。几个安南人终于露出了笑容,只要不在岘港,那就不管他们什么事,一叠声答应一定尽快通报阮主,临走还不忘问通译,这位短衣短裤的大明将军官居何职?当两个通译说是大明东洋伯千岁爷时,几个安南人立马又再次跪下,天朝伯爵千岁整个安南几十年都不一定能见着一个,礼数不可缺啊,真的得赶紧回去通报阮主,千万怠慢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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