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得了大多数重臣的支持,接下来事情就好办多了,洪承畴历史上多少有污点,这是皇帝从神兵那吞吞吐吐的谈吐中感知的,杨嗣昌文多于武,且自己已经认识到军事上的不足,还需进一步学习,陈新甲作为文官比杨嗣昌还不如,所以无法挑起重任,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卢象升和孙传庭两个,神兵卫的推荐也是这两个,周至那边第二师肯定差不多了,奏折一会就到,重开五军都督府板上钉钉,满朝文武这两天纷纷举荐,从送上来的折子看,卢象升当仁不让力拔头筹,主要是因为他本人就是江南东林中人,历朝历代江南士子科举第一,无人能撼动,满朝大部分官员都是江南人士,所以推荐同是江南人的卢象升理所当然,洪承畴和孙传庭则在伯仲之间,推举杨嗣昌的也大有人在,其他的如推荐陈新甲,薛国观还有史可法等的零零碎碎,基本大局已定。
皇帝单独召见了卢象升,与之长谈了一个时辰,卢象升的忠心直率再一次在皇帝跟前获得肯定,第一师师长非他莫属了,监军自然是曹化淳,至于手下三个旅长,卢象升本属意原关宁军几个将领,和皇帝讨论来讨论去,最后还是按照皇帝的意思,换上了皇帝信任的原京营将领周遇吉黄得功和曹变蛟,整个第一师框架终于定下,还有一件事崇祯卢象升君臣达成了一致,就是一定要请神兵卫将领坐镇,一个两个也好,有他们在一旁指导,万事可期,于是卢象升曹化淳找到了陈之伟峰他们,好说歹说,既是皇帝的意思,也是全体新军的愿望,无论如何要神兵卫派人坐镇,即使不说话闲坐着,也比一个人不去好,至少能安定新军情绪不是?!
现代人内心是真的不想去看着内战厮杀,以前是没办法,霸王硬上弓,现在新军成立了,还要去?可皇帝以及几个古代名人感觉需要现代人坐镇才能放心,经过临管会讨论之后,决定派孔丘带着几个现代营连长以顾问的名义进驻第一师,第二师同样由金子荣等进驻,所有新军以后就照此办理,反正这几个师明面任务是收复辽东,平定国内,其实更长远的目标是开疆拓土,北东西南最后都要去,先期互相磨合也是需要的,因此没有再推迟,由神兵卫坐镇好过让古代人带偏了。
很快西北的奏折到了,皇帝立马下旨,孙传庭为第二师师长,高企潜监军,高杰,马祥麟,姜瓖为三个旅的旅长,册封孙传庭为襄阳伯,算是一步登天,同时大朝仪,开五军都督府,卢象升为前军都督,孙传庭右军都督,洪承畴左军都督,杨嗣昌中军都督,秦良玉后军都督,英国公张之极挂都督衔,上面大家都能理解,最为大家意想不到的是,几乎名不见经传的福建总兵郑芝龙竟然也被挂都督衔了,满朝文武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在他们看来,一个穷乡僻壤的总兵完全比不上九边任何一个实权总兵重要,只有一直在神兵卫的洪承畴他们心里清楚,这样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小总兵,很可能九边几个总兵都抵不上郑芝龙一个,就看神兵卫言谈举止之间对东南沿海的重视程度就知道了,真不是皇帝一时心血来潮,而是直接影响到将来海外利益。
任命下达之后,整个大明新军召回所有还在拉练剿匪的队伍,开始整装待命,卢象升率领第一师首当其冲,肯定将奔赴锦州前线,至于第二师,神兵卫的意见是向西进军西藏新之疆,可皇帝和内阁大臣对于西域的概念并不强烈,认为眼下最要紧的是东北,有两支现代武装共同进驻,收复辽东十拿九稳,这是大明几十年来的心腹大患,只有解除了这个祸患,大明才算是高枕无忧,才能够放开手脚,临管会认为这是杀鸡用牛刀,不过为了照顾大明的情绪,让两支劲旅去摧枯拉朽也没什么不妥,反正就这几个月剩下的几个师都将一一成立,不在乎多等几个月,让大家在现代战争中磨合一下并不是坏事,所以原则上不干预,现代人接下来的工作更多,大员,东印之度公司,南洋诸岛国,澳洲,美洲,准备必须很充分,尤其是船只的建造,更得加快速度。
两个基地的银行制度已经初步建立,大量现银的流入占用了许多空间,携带也不方便,工业处已经制造出各种冲压印刷设备,货币改革刻不容缓,是一步到推行纸币,还是以金银币为主,临管会和大明股肱们多次商议,认为现在这个时空世界各地还是以金银币为主,贵金属实物更容易被广大民众接受,且明朝开国初期大明宝钞发行失败的阴影仍在,没必要强行费时费力发行纸币,可以在内部通行纸币,外部还是以贵金属货币为主,等到掌握几个大矿之后,有了巨量金银做后盾,再推行纸币不迟,所以郭英他们马上召集几个美术生,设计金属货币图案,几乎和大家猜测的一样,龙图案和熊猫图案入选,但遭到了杨嗣昌卢象升他们的反对,一个龙是皇家的专利,不可乱用,即使是用在大明的钱上,历朝历代没有先例,而食铁兽熊猫,绝大多数人都没见过,就连见多识广的卢象升也只是听说过,没亲眼见过,印在钱币上是否合适?是否可以用玄武,白虎之类替代?
经过多轮商议说明,现代人甚至特意在四川捕捉了一对大熊猫运到皇庄来,为此还专门设立了一个伺候服务小组,毕竟是国宝,到哪都不能亏待,大熊猫的到来,直接让皇帝和百官目瞪口呆,天生的憨态可掬,可爱吃素的习性,让一众古代人心服口服,每天熊猫管馆里川流不息,古代现代男宾女宾,没有不喜欢的,货币图案就在真实实物面前定了下来,即不输老虎的威武,又不让熊的霸气,甚至非常符合儒家佛家道家的道德标准,还那么可爱可亲,舍此换谁?
当第一批熊猫图案的银币铜币被铸造出来后,上面精美的图案,加上银币铜币放在手里的沉淀感,原先还怕百姓接受不了分量的减轻,再对比旁边黑不溜秋到处是牙印的银块,马上就感觉到不吃亏,值!完全值当,手里的银币分明就是一件艺术品,一元兑一两,把那些堆在角落里发霉的沉重银两兑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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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见人爱的银币完全值得,户部官员更是喜上眉梢,他们天天跟金属打交道,那种繁重说出来真没人信,有了这些货币,整个户部的工作至少减轻一半,况且就里面的利润,一千两银子能铸造出一千两三百银币,怎么说都是朝廷获利,所以户部是最初支持的,不需要现代人费力推行,整个大明管钱粮的部门都在使劲宣传,还不满两个月,整个京师天津一带就基本使用银币铜币结算了,包括大明官员的俸禄,当然,若是实在不放心的,也可以在京师皇庄天津西安等地大明和神兵卫合开的银行随意兑换成银两,解除保守分子的后顾之忧,币制的改革比预想中顺利得多。
最大的原因是朝廷无形中增加了财政储备,当然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大明多少和海外有接触,海外现在基本以金币银币结算,所以做过地方官的对于这样的货币还是有一定概念的,接受起来比较容易,而更多的商贩则是看重它的易携带,只要可以随时兑换,谁都愿意更方便的使用,对于现代人来说,金属货币的推行,为将来纸质货币的推行打下来坚实的基础,对整个中华民族的经济将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其意义深远,不亚于税收制度的改革。
金属货币的发行,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海贸,在今后较长的时间内,需要从海上购买粮食橡胶水果等物资,南洋一带现在是西洋人的半殖民地,早就以西洋金银币为主,所以几次购粮基本都是以大明银币结算,除了东洋伯范小武的第一次用的是银两,其余都是方便的金银币交易,大家都很满意,而范小武去过安南一次之后,就把工作重心转移到海船建造和海军建设上来,接下来的两次都是直接让郑森这个锦衣卫百户去交易,大明股肱们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伙,怎么能担当起如此重的担子?而神兵卫则不以为然,他们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因为郑森身后有郑芝龙,作为郑家的继承人,儿子有出息被皇帝神兵卫看中,作为父亲自然会全力帮衬,朝廷又连续加官进爵,连五军都督府这样最高军事机构都有了他的位置,位极人臣,还要怎样?自然是当报君恩,不能再有盗匪习气,洗白整个家族才是最要紧的,所以郑森率领船队下南洋购粮,比范小武可要顺风顺水多了,好几家沿海富商甚至直接送货上门,再没有什么疙疙瘩瘩的事发生,正所谓人尽其事,物尽其用,客观上加快了北方的发展步伐,也多少弥合了南北之间的隔阂。
此时北方的皇太极志得意满,接到了蒙古老丈人寨桑率领的六万鞑子,加上前后进驻的清军蒙古军,现在整个锦州地面堆积了三十余万满蒙联军,对外号称五十万,而对面锦州加上宁远山海关一带明军,满打满算不到六万,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两厢比较实力悬殊,明朝小皇帝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肯定会举全国之力,包括九边全部精锐前来应战,否则的话别说锦州难保,就连宁远山海关都岌岌可危,当初修筑义州城,为的就是囤积粮草,方便大清健儿就地取材长期围困,今天这个愿望实现了,他要看看经过几十年韬光养晦的清军,不断消耗明军实力,是否有可能在锦州城下一举歼灭明朝最后的依仗,这一切的重点就在于围点打援,不急于攻城拔寨,造成随时都有可能被攻破的假象,吸引明军不得不救,再在清军擅长的野战中彻底打败明军,整个战略部署,很早就制定好了,如果不是多铎多尔衮两兄弟吃了些败仗,皇太极很可能还会晚一些御驾亲征,大清经不起几次三番损失,就那么点人丁,必须以雷霆手段取得压倒性胜利,才能为以后入主中原奠定坚实基础,所以他不顾自己重病缠身,倾巢而出,把压箱底的百余门火炮全部运到了义州城,汉军旗三万人也全部到位,他就不信这样的强大实力,还有什么可以阻挡的。
孔有德尚可喜耿精忠他们作为东江镇主将,一直以来跟随毛文龙在后金侧后骚扰,从真实的功绩来看,比正统的关宁军大多了,可惜朝廷昏庸,军费开支被关宁军把持,往往关宁军能得到一百万两,他们连十万两零头都要不到,还要接受山东,登莱的多头指挥,最差的待遇,干最多的活,还得不到朝廷主流的认可,真正是夹缝中求生存,就这样还是被关宁军方面是为异己,到毛文龙被袁崇焕矫诏屠杀,人心开始离散,吴桥兵变说是为了抢了地方上一只鸡所引发,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主事的毛文龙被杀,爹不爱娘不疼,被朝廷一帮主流腐朽所坑,被逼无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山东等地闹了个沸反盈天,最后反出天朝,投降了后金,客观上给焦头烂额的大明王朝以沉重打击,其实从历史上看,当时大明若不是自毁长城,真没有多少汉人愿意追随落后的游牧民族,即使象孔有德他们被后金封为王爷,不过是挂个名头,半奴隶制的后金那种纲常颠倒的环境,不是这些从小接受君君臣臣教育的大明人所能接受的,明面上维持着降军的觉悟,暗地里格格不入,说破罐破摔一点不为过,不然也没有以后的三藩之祸,可见过了多少年,汉人和满人之间的隔阂也很难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