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判大人寻了千年都寻不到,为何觉得我能找到?”
玉昭呈看着梵音,道:“实不相瞒,当年我死后沦落到鬼界,失了前世记忆,留在身边的只有一副画像。”
玉昭呈拿出一张画,看着画中人,梵音情不自禁地落了泪怔怔失神,思绪一下就飘到了一千年之前。
那年冬天,京都的雪下的很大,梵音在玉昭呈书房的二楼,她看着窗外的洁白一片,任性地不让玉昭呈关上窗子。
无奈玉昭呈只能给他系上一个狐裘。
画中的女主坐在暖炉前,捧着手在嘴边不断哈着气,身上披着一件明显不属于自己的狐裘,将她整个人都罩了起来。
玉昭呈的画做的极好,当年的梵音绝没有这般美貌,她也没有笑。
那时候她入玉府一年,受血契与命轮两仪阵的影响,已经是油尽灯枯之态了,那一年梵音甚至都不敢看镜子。
每当在镜中看到自己那副愁容,她总会落泪。
要说还是玉昭呈伪装的好,那个时候玉昭呈便一心盘算着要梵音的命,喝她的血,食她的骨。
却还是能做出一副对梵音好,爱惨了梵音的姿态。
梵音一步步走入玉昭呈的圈套,她以为遇到玉昭呈是上天的馈赠,是上天怜她从前的日子过的惨淡。
却不想她正主动走入一个深渊。
将她拉入深渊的人,正是她爱着的玉昭呈。
如今梵音在看这幅画只觉得甚是讽刺,当年玉昭呈骗她画的不好,便扔了,没想到竟留到如今。
玉昭呈一步步走近梵音,让她不自觉握紧了拿着酒杯的手,强装着镇定。
“我这般笃定掌柜能帮我寻人,不过是听说...”玉昭呈对上梵音的视线,让梵音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梵音有些懊恼,他早就不是当年的玉昭呈,甚至不一定打得过自己,为何他看着自己的时候还是有那种压迫感。
“听说什么?”
“听说掌柜叫梵音罢了。”玉昭呈转过身去,却让梵音猛然紧张,不确定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我要寻的那个人,也叫梵音,他是我为人时的夫人。”
明明是妾。
梵音在心中吐槽道。
不过也放下心来,玉昭呈不过是听说自己也叫梵音,来妙音阁碰碰运气罢了。
如今梵音功法深厚,早就没有当初梵音的一点影子,玉昭呈不过一个地仙,自然是看不出来的。
梵音这才想起自己的手钏,连忙用法术收了起来。
之后梵音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躲?
算了,既如此,就这般吧。
“玉大人,不过是同名罢了,天下同名人这样多,很可惜,我并未见过您说的那位梵音姑娘。”梵音喝了一口冷梨花酒,送了一口气。
“她死了,是我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