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重生转身的刹那，只看到她的余影。

他的心脏，狠狠抽搐着。

谁不想和一个爱自己的人在一起呢？

可是他不能啊。

他们之间，相差了四十岁。

她怎么能把最后的青春和美好，都浪费在自己这个半截入土的人身上？

“抱歉。”他的嘴唇，一开一合，说出的这句话，除了他自己，谁也听不见。

他走了。

黄龙想要把自己溺毙在水里。

豹子把她给捞了起来。

她浑身都湿透了，看起来狼狈又可悲。

豹子不忍心，道：“都这么多年了，何苦呢，一个糟老头子罢了，你……”

“我不住你这么说他！”

黄龙已经失去了理智，赧然变成当年那个刚被华重生带进华陵山的小姑娘。

她嘟起嘴，难过道：“只能我骂他，其他人都不准骂，他是最好的人，没有谁可以超越他。”

“他老了。”

“我不介意。”

“他介意啊。”

豹子叹气道：“你知道吗，我看到他在很远的地方一直偷看你，我还知道他其实挺喜欢你的，他努力的掩饰自己的喜欢，掩饰全部的情绪，不就是怕你发现吗？”

黄龙愣住。

抓着豹子的衣服，像是抓着海里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他应该是喜欢你的，但他有纠结的地方，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

他这样说，真不该是对是错。

万一黄龙又一次不顾一切飞蛾扑火，他是不是罪魁祸首？

“老大，你是个坚强果敢的女人，别为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烦恼了，好吗？”

黄龙自嘲道：“如果他没有出现，我还是之前的黄龙，但现在他出现了。豹子，你知道他以前叫我什么吗？叫我小龙女。”

她是他的小龙女。

唯一的。

如果不是南岳薰的背叛，他不会变了个人。

他们之间，更不会走到这一步。

“你爱上自己的师父，这、这本来就不正常啊。他拒绝你，也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那么恨他？”

豹子算是最了解黄龙的人了，至少在华重生出现之前是这样的。

他对黄龙的感情很特别，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男女之爱，还是兄弟之情。

他只知道，他不想看见黄龙这么自甘堕落的样子。

“走，我带你去找他，他不是神医吗??肯定能治好你的相思病！”

黄龙大笑着：“哈哈哈，相思病？是啊，我得了相思病了，都得了十年了，哈哈哈！”

这笑声，很凄厉，也很悲哀。

出来走走的唐慕酒穿着一件白色的披风，冷不丁就到了这，恰好听见黄龙这凄厉的笑声。

她打了个冷颤。

这离人岛上真是够阴森的，大半夜，居然有人笑得这么瘆人。

她本想再往前走走，想想还是算了，初来乍到，可别惹祸了。

她往回走的路上，撞到了把黄龙扛回去的豹子。

看着两人身上都湿透了，她没好意思上前问。

万一人家夜泳呢。

回去后，阿狸在等她。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