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渐离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浑身都是管子，仿佛在支撑着最后一口气，等她来。

看到她，高渐离的眼中终于多了一点点光芒。

秦聿站在门边。

既不打扰他们最后的话别，也能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阿狸，阿狸你怎么会被人刺杀呢，到底怎么回事？”

“得罪的人多了，难免有些人希望拉着我一起死。阿九，你别怕！都过去了！”

“我带你去找师父。”

“我的伤，就连华神医也救不了的，致命伤，不过是撑着一口气等你罢了。”

高渐离握住了唐慕酒的手。

深情的看着她。

“阿九，如果有下辈子，你愿意、愿意……”

“阿狸，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当哥哥。”

“我知道。那是因为你的心里始终忘不掉那个人，你即便是忘记一切，你也给他留了一个位置，这个位置，没有人能进入。”

唐慕酒明白高渐离话里的意思。

也许吧。

除了秦聿，她似乎真的无法再对第二个人动心了。

“其实自从你和秦聿重逢，我就知道我没有机会了，我不死心，只是因为我的执念还在你身上。阿九，这段时间你和秦聿一直在北洲，我也暗中守着你，我想了很多。”

“你别说话了，你会没事的。”

“不，我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如果不说，我会死不瞑目的。”

“阿狸！”

“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年多，虽然大多时候都在外游历，但却给了我家的感觉。阿九，谢谢你。”

唐慕酒的手颤抖着。

高渐离的体温越看越低，他的手也越来越凉，唐慕酒紧张的问道：“你还有别的心愿吗？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完成。”

“我、我希望……”

“你说。”

“我希望你可以亲吻我一次。”

这是高渐离最后的高攀。

可是，唐慕酒在犹豫。

而外面的秦聿，也因吃醋，不肯让步，他走了进来。

“我会帮你照顾好高月。”

鲁月已经改名为高月，决定回高家了。

而高渐离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他承诺帮高渐离照顾妹妹，足以让他安心了。

高渐离扯了扯嘴角。

“阿九。”

唐慕酒既尴尬，又难过。

“对不起，阿狸，我、我做不到。”

“是我过分了。阿九，记住，要幸福！”

秦聿沉吟道：“我发誓，她的幸福会一直延续。”

这是她的妻子，他会用一切守护她的幸福。

高渐离看了眼秦聿。

是啊，有这个强大霸道的男人在，她怎么可能不幸福？

高渐离死了。

唐慕酒很难过，秦聿一直陪着她。

高月得知高渐离的死讯，亲自到北洲把他带回去。

她临走之前，提出见唐慕酒一面。

秦聿担心高月会给唐慕酒找麻烦，毕竟她当初可是把无法嫁给秦聿的恨全都转嫁在唐慕酒的身上。

“秦聿哥哥，你不用这么防备着我，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鲁月了。”

秦聿蹙起剑眉。

依旧不愿意。

唐慕酒主动道：“我和你谈。我们去那边坐吧，阿聿，你别过来。”

秦聿无奈，只能随她。

高月抱着高渐离的骨灰盒，叹了口气，“说实话，我没想到哥哥会爱上你。当初为了帮我，他连你的命都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