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又如何，眼下有老太太这个亲娘在，老太太执意要将沈月琴送回去，看不气死她沈瑶兮，最好一怒之下打死这老太，那么她沈瑶兮基本也算是完了，嗤，她怎么能这么聪明？

皇甫田曦一边在心中感叹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一边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祖母，听曦儿的话好不好？”

事已至此，可沈瑶兮仍没有半分松口的架势，老太太瞧得出，她今日想从沈瑶兮手上拿到秘方与钱财基本是无望了，再闹下去也无意义，不过来日方长，她身上既流着沈家的血，那么她的一切就定是沈家的，她着什么急，哼！

想通这一点，老太太擦了擦脸上假到不能再假的泪，准确的说是汗，在皇甫田曦的搀扶下，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好你个小蹄子，你且给我等着，看我日后怎么整治你！”

言罢，老太太就要随皇甫田曦等人离去。

可就在这时，沈瑶兮却出了声：“稍等！”

“怎么？”皇甫田曦反应颇快地转身，一双闪烁着异光的眸子兴奋地回望着沈瑶兮：“姐姐莫不是想通了，又想接纳祖母了？”

沈瑶兮清晰地从那双潜藏着诡异阴毒的眼眸中读出了少女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恰好眼尖地瞥到后方两位女子相互挽臂说笑着走了过来……

凉薄的唇，微微上扬，手中笛子熟练地转了一圈，单手支撑着下巴道：“公主何必同我兜圈子，明知我问我的是姑姑一事，如果我方才没听错，你们的意思，是要将人送还给周家？”

彼时，那两位女子刚好从后方挤到了人前，听到“送还给周家”一词，再加上看到摊里多出来的几个人，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呃……这个，关于这件事嘛……”皇甫田曦怯怯为难的眼神不由看向那老太太。

老太太怔了怔，反应过来沈瑶兮是在质问皇甫田曦沈月琴的事，老脸顿时沉了下来，指着沈瑶兮的鼻子就怒骂道。

“一说这事儿我就来气，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把那贱妇留在家里的，啊，万一我们全家都染上那病该如何，还有，听说你想帮那贱妇脱离周家，你可知那周家老婆子是何等难缠的任务，你是诚心想害死我们一家是不是？”

贱妇？

站在一旁的白裳女子蓦地绞紧了帕子，不敢置信地看向那老太太。

沈瑶兮自然注意到了女子的变化，纤细漂亮的手指敲了敲额头，笑着看向那凶神恶煞的老太婆。

“如果我没记错，你口中那贱妇可是你的女儿，你就这么说你自己的女儿，确定没有问题，还有，明知她现在处于什么境地，却仍坚持把她送回去，你就不怕她此一去，命都没了？”

“我骂她贱妇怎么了？她做出那等不知廉耻之事，难道还不许我骂她两句？”老太太理所应当地哼哼道，“再说了，命没了又如何？既已嫁出去，那便是别人家的人了，是生是死自是由别人家决定，我为什么要去考虑那些问题？”

她为什么要去考虑那些问题？

白裳女子直接笑了，笑着笑着，却是有眼泪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