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脸上的肌肉抖了抖,嘴巴闭得紧紧的,住了抑制住了正要发出来的声音。
瞳孔骤地放大,眼睛浑圆,写满了不可思议。
她的脸由于心脏的痉挛而变得苍白到有些透明,白悠犹如喝醉酒般连连后退,踉跄地跌到花园的一棵树下,一路的血触目惊心。
“江暖?”乔抚摸着江暖柔软的长发,江暖虎躯一震。
乔急忙抽开手:“抱歉,是我冒昧了。”
“你为什么这么对她?”江暖的声音还在发抖,但暴风雨前平静的双眼发着狠,让乔有些躲避她的目光。
“江暖,你冷静下,我是在保护你,你没有看见刚刚她手上的刀都快要伤害到你了吗?!”
江暖还没从刚刚的枪声中缓过神来,心中的一股烦躁涌上心头,她挣脱开乔温暖的大手,眼里噙着泪。
“她是个人,你怎么如此心狠手辣,草菅人命?是不是我哪天惹到了你,你也会直接掏出你的那把枪,直接解决了我!?”
“白悠只是我们家的一个下人…江暖不必为……”
“下人的命就不算命了吗!”
“你曲解我的意思了,我只是很着急,想保护你,我真的很害怕那把刀,插在你的身上。”乔的声音越来越小,说最后一个字彻底没了声音。
乔眼眸低垂,瞥了一眼地上的那滩血迹,眼神闪过一丝寒冬的凛冽,但看向江暖的眼神还是如往常细水长流,带着桃花香的春天。
那双深情的桃花眼闪着婆娑的泪花,泪花打转好几圈,还是没有夺出眼眶。
江暖的心被狠狠地击中。
乔作势,抱了一下江暖。
江暖陷进一片温暖有力量的胸膛,视线模糊,她又看到了白悠那张充满恨意的脸,那双死也不没有闭上的眼睛,那句句恶毒的咒骂,这个花园小路长长的一条血迹……
江暖像是受了惊的小绵羊,突然挣脱开乔的怀抱。
乔被吓了一跳:“怎么了?是我的动作太重压疼到你了?”
江暖跟拨浪鼓似的摇着脑袋。
“我还是接受不了你,接受不了刚刚那样的你。”
乔一愣,脑海中闪过白悠。
“那个下人,不值得的。”乔的眼中浮现起一丝不明的情绪。
明明是那个女人先动手的。
江暖摇头,躲避他炽热的目光,小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反锁门,跑到卫生间抱着马桶用力呕了几声,却除了淡黄色的不明液体什么都吐不出来。
脑海里白悠的模样挥之不去,每每合上眼,却总能对上她的眼睛。
房间里除了钟表的滴答声外什么都没有,江暖。那颗焦躁不已的心平静了不少。
江暖缓了口气,回到卧室摊在床上。
她从不是什么万物都要照顾的圣母,江暖轻轻的抚着自己跳动的心脏,她从未否定过自己讨厌白悠,但亲眼见到子弹贯穿他的心脏时,自己的心也如同刀绞般刺痛。
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旁滚落下来,枕头湿了一片,似乎是刚刚受到了惊吓,女孩很快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