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灵兽又如何,一头畜生罢了!还不是成了老夫的瓮中之鳖!这可是取了上千条铁线蛇身上最坚韧的一丝蛇皮,辅以青牤牛筋制成的长鞭。哪怕你是凶兽,也绝挣脱不了!”
三当家猖狂大笑,笑声在院子中回荡,传出很远很远。
躲在屋内的乡亲们见老白的蹄子被缠住,心中一紧。那笑声中的得意之情毫不掩饰,他们攥紧了手中的菜刀扁担,牙关紧咬,目眦欲裂。
三当家已将面前的白马视作囊中之物,望向老白的猩红双眼中充满欲望。
他双手骤然发力,欲将老白拽到在地。
马形灵兽,只要倒地,就完全是案板上的肉,还不随老夫拿捏。回去将它换个十几万两银子,老夫这辈子就再也不用打打杀杀,刀口舔血地卖命赚钱了!
嗯?
三当家发力之后,皮鞭倒是收的更紧,可老白仍稳稳站在那里,身子没有一点晃动。
“喝!”
他大喊一声,两条见状的手臂青筋暴起,粗壮的手臂堪比桑小竹的大腿粗细。皮鞭绷紧,发出拉扯到极限的声音,但来拜仍旧一动不动。
满头大汗的中年汉子抬头看向身前的白马,他居然从白马那瘦长的马脸上看到了人性十足的嘲讽与不屑。
唏律律……
老白长啸一声,四条不算粗壮的马腿瞬间发力,两根陪伴了三当家十几年,久经战场的皮鞭绷断成二十几断。
三当家保持着向后拉扯的身形,僵硬着直挺挺倒下,看着四射的长鞭,他脑中一片混沌。
老白走到三当家身旁,前蹄抬起,对着三当家的脑袋重重踏下。
噗嗤!
坚硬的颅骨在老白的马蹄下脆弱得像一块豆腐,地面也被踏出一个小坑,红白二物四溅而出,染红了老白的身子。
风煞三当家,古稀之年的老将在迷茫的眼神中迎来了自己生命的终结。
似乎觉得身上粘着的红白二物有些难受,老白如同湿身的狗一样,用力抖了抖身子,皮毛重新恢复干净。
突然,院墙倒塌的方向传来声音,一道浑身是血的身影从碎石中冲出,速度极快,冲向孤零零站在小橘身边的桑小竹!
风煞的五当家,他居然没死!
赵彦志本就是个基础扎实之人,奈何天赋不够高,所以修为只有后天后期。自知先天无望,为了寻求战力上的突破,他十分注重肉身的锤炼。
刚刚老白将他撞飞只是,他下意识抬手护住身体,在付出左臂骨折,断了六根肋骨,脏腑位移的代价后,他勉强保住了性命。
他躲在碎石之下,小心翼翼观察者院子中的情形。
若三当家战胜了老白,自然一切顺利,他便可爬出石碓,回风煞慢慢养伤。
当看到恢复了青春的三当家仍在老白面前如孩童般稚嫩,毫无还手之力后,他深知不可能是白马的对手,加上手上太重,若是被人发现恐有性命之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将桑小竹拿下,当做人质脱身,灵兽之事可以日后再说,当下活命要紧。
他强忍着手臂和身上的剧痛,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之力从碎石堆中暴起冲向桑小竹。
老白漆黑硕大的眼睛中闪过惊讶,它马蹄抬起,刚要化身白色幽
(本章未完,请翻页)
灵跑回去,突然瞥见了趴在桑小竹脚边的黑白小猫,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踱着步子慢慢往回走。
从三当家身死到五当家假死冲出,几乎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桑小竹眼睛转向了冲自己本来,浑身是血状若恶鬼的五当家,但身子明显还没反应过来,没有一点躲闪的意思。
快了!就快了!
五当家余光看见那匹凶狠的白马仍站在原地,没有半点阻杀自己的意思。他看着面目呆滞,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小姑娘,五当家嘴角上扬,脸上露出逃生出天的微笑。
三爷啊三爷,你武功高,拿我当送死的棋子又如何,今日唯一活下去的只有我!
赵彦志此时已将轻功运转到了极致,整个人如同利箭贴地飞行,每一次踏步都带起一捧沙土。
正在舔毛的佩斯看着向自己靠近的土蛇,舔爪子的动作一顿。
它略有恼怒地抬头,看了眼冲来的血人,又转过头看了看呆傻的桑小竹,最后对着即将弄自己一身灰的五当家轻轻叫了一声。
“喵!”
疾驰中的五当家不受控制地分出心神看向桑小竹脚边的小小花猫,原本绿色的猫眼此时一黑一白,在他的眼中无限放大。
两颗浩大如山岳的竖瞳没有半点感情俯视着自己,他觉得自己在这双竖瞳的主人眼中,和洞中的蚂蚁,路边的石头都是一样平等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五当家从未读过书,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但此时脑海中却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他甚至不知道每一字所代表的意思,但偏偏明白整句话的含义。
砰……
五当家死了,他毫无征兆的瞬间死亡,他的尸体在地上滚出几米远,刚好滚到桑小竹脚下。带起的灰尘飘了佩斯一身,爱干净的小花猫喵呜一声,窜到桑小竹另一边抖了抖身子,继续自己的舔毛大业。
桑小竹才反应过来,她先是机警地后跳一步,对着五当家的尸体甩出飞刀。见五当家如同死猪般一动不动,她藏在袖子中的手偷偷握住黑水的刀柄,谨慎地向地上躺尸的五当家靠近。
“咦?真死了?难不成是跑得太剧烈,牵动了内伤,猝死了?”
佩斯仍旧舔着自己的爪子,对周围的一切毫不理会。
……
见玉佩虚幻地融入徐宁的胸口,王琉风抬手擦了擦眼睛,有些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