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出鞘,擦过目瞪口呆的青衫男子,斜插在门板里摇摇晃晃。
于此同时,面具男人已托着许清的腰身,立于地面。
许清去相府就没梳妆,此刻发丝些许凌乱,嘴角沾染了男人的血,看上去既冷艳又妖媚。
“给。”男人已迅速穿上一件玄色长衫,并递给许清一方手帕。
“用不着。”许清蹙眉后退,手一拽一扬,帕子飞出老远,然后直接用袖子擦试。
面具男眼角抽了抽,不管过了多少年,这丫头还是嫌弃他。
“谢如风,原来你对我送给你的那些国色天香的女人都不感兴趣,是因为不入眼啊,搞得我还度一以为你是不近女色,断袖呢。”
青衫男子好奇地歪头,想看清能让他破例的女人到底是什么神仙模样。
许清则盯着面具下半隐半现的下颌线看。
原来他也姓谢。
忽然生出一丝熟悉感,难道只是因为他跟失踪的谢航同姓吗?
察觉到探究的目光,谢如风侧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女人,“看什么?”
“没什么,想起了一位故人而已。”许清耸耸肩,将不切实际的念头抛之脑后。
她却没看见,谢如风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
“长卿,本王记得告诉过你,任何人不许在本王药浴时打扰?”谢如风语气平常却不容忽视。
容长卿一惊,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我来是想告诉你,我的狼和你的鹰不知发什么疯,竟然打起来了。”
大盛国的贵族大多爱好训养小狼,因为狼本性忠诚,还以狼为图腾。
谢如风却是个例外,他只喜欢天上的鹰。
“这也能忘,是嫌你的狼命长吗?”谢如风对他养的东西很自信。
谢如风一走,容长卿总算得以看见美人儿全貌,这一瞧,惊艳得合不拢嘴。
这个女人的美不是千篇一律的弱柳扶风,随时需要男人保护,她的美用英气形容并不完全贴切,有种盛气凌人不敢看却又忍不住想看的冲动。
“啧啧,能被如风看上的女人果然不一般……”
容长卿又把正事忘了,欲凑近了欣赏,忽然胳膊一沉,被生拉硬拽到门外。
“哎,你小心点,我好歹是一国皇子,若第一次就摔倒在美人儿面前,多不体面。”容长卿回头对美人儿挥挥手。
许清恍然大悟,难怪听谢如风叫长卿有些耳熟,原来他就是那位不好惹的皇子。
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看来传闻是虚。
至于另一位不好惹的摄政王,应该就是戴面具的满身伤疤的谢如风了。
许清正思忖着要如何脱身,一声鹰啸打断思绪。
门外,雄鹰盘旋在院子上空,大鹏展翅,啸声连连,气势颇凶。
而地上的雪狼身上几处毛发已被血浸湿,而且那血是黑褐色的,它的眼睛亦是不正常的猩红。
容长卿头一回见雪狼这般狼狈、凶狠,不由心疼地大叫:“畜牲,快住手,不对,快住嘴,否则本王拔光你的毛做烤……”
感觉到一股冷风幽幽吹来,容长卿讪讪闭嘴。
谢如风食指弯曲放在唇边,一声响亮的口哨令嚣张的雄鹰立刻乖乖飞到他伸出的小手臂上,乖巧极了。
处于弱势的雪狼竟还不知死活的扑上来,谢如风身形如风般闪到许清面前,一掌便将雪狼震退。
“嗷,你能不能下手轻点?”容长卿看着飞出的雪狼口吐鲜血,真真是心疼坏了,赶紧上前查看伤势。
谁知被驯化得忠诚温驯的雪狼六亲不认,硬是挣扎着咧开嘴露出尖牙扑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