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誓拉倒。”
“好,你狠!我卿小可今日对主位正神发誓,这头猪说的任何话,我都权当他是放屁,绝不会泄露出去半个字,否则,贬我灵魂于九幽之处,永世不得翻身。”
“其实发誓这个东西随便说说就是啦,何必发这么重的誓呢。”
“闭嘴——”
卿小可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将一群午睡刚醒正准备出去觅食的鸟儿吓得一通乱飞。
“好,我说,我的拳脚功夫是跟我师父和铸剑室里的几位师兄学的,飞刀绝技和剑法是我偷师义父的。”
苏浪说完,坦然地望向卿小可,目光纯洁的像个初生的婴儿。
卿小可却不大相信他的鬼话,她歪着脑袋追问道:“就这些?”
“就这些。”
“骗人,老总管哪会什么武技,他真有这本事也不会被发落去种田了。”
“嗨,这个你可就看走眼了,我义父的本事……不是我吹牛,绝对是一等一的,他年轻时是天武会鉴证的四等武士,此后数十年如一日,勤修苦练,加上他悟性极高,一身修为绝非寻常人能比。至于你说他为何被发配在这种地,这个你又不懂啦。我只问你苏家那么多的产业,家主和夫人为何偏偏把两位公子送到这来避暑,又为何这么放心,连个卫士都不跟?”
这个卿小可还真没细想过,她常听父母和叔伯婶婶们背后议论说苏清河夫妇都是心机深沉之人,做任何事都计算计算再计算,绝对不容有半点差池,想来他们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
再看苏浪,一脸的坦诚,也不像是说谎之人。
难道他说的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真的?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匹白马驮着浑身是伤的苏厦飞奔而来,情势甚急。
苏浪心里一沉,急忙迎了上去。
“快,快,……”
苏厦道了两声快,用手一指身后,就从马上跌了下来。他的胸前有一大片血渍,胳膊和腿上都有伤。卿小可惊呼一声冲过去想扶起他,却在距离苏厦尚有一丈远处,咣地一声撞在了一件透明物体上,紧接着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儿就被抛在了半空中。
苏浪眉头一皱,飞身欲起,却见卿小可的身躯在空中一滞,四肢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牵引着,整个人被扯成了一个“大”字,悬浮在了半空。
地上挣扎的苏厦见此情形,脸色顿时灰白如土,他强挣着站起身,指着半空叫道:“小子无意冒犯尊神,一切罪过都在小子身上,千万不要伤害小可妹妹。”
这话刚说完,他便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支撑不住再次摔倒在地。
悬浮在半空中的卿小可此刻眼眸空白一片,忽然口吐老妇之言:“无知小儿,竟敢亵渎老身金身,此刻讨饶,不觉得太晚了吗?”
苏厦强自抬起脖子,气若游丝地告求道:“万般过错都在小子一人,尊神要打要杀,小子都认了。请看在苏氏一门百余年来造福一方的份上,不要为难小可妹妹,她跟此事无关。”
他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说完之后便昏死了过去。
“哼哼,真是笑话,死到临头,还在为别人求情,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这笑声十分刺耳,犹如铁器刮擦铜壶。
二人隔空斗嘴之际,苏浪也没闲着,他走到凉棚下捡了一个好瓜,挥掌剖开,手上托着一块,吃着一块,悠哉悠哉地在卿小可的正对面站定。
“那个,我能插句话吗?”
“又是你,屡次三番坏我好事。”
“现如今究竟是什么世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魑魅魍魉就敢出来害人,还有没有天道王法了?”苏浪吃着说着,忽然加急几口啃完西瓜,随手将西瓜皮朝浮在半空中的卿小可丢去。
噗!西瓜皮正扣在她的脸上。
四肢僵硬的“大”字无力取下脸上的西瓜皮,只能等它自然滑落。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几时得罪了你,为何苦苦相逼?”
“天道苍苍,正邪无两。你不从天道便是邪,是邪我就要管。”
“年轻人口气倒是不小,方才那一阵是我疏忽,吃了你的算计。瞧你内丹未结,手无神器,倒不知你是哪门的弟子,凭什么来对付我?”
“对付你嘛,哪用什么神器、内丹……”
苏浪说着话,加紧几口吃完最后一片西瓜,一伸脖子咽下肚去,却把手在衣裳蹭了蹭,笑着说着:“你且看看这是什么?”说时,猛地将胸前的衣裳扒开,他的胸腹上鲜血淋漓,刻画着一个诡异的咒符。
“啊!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画灭灵符?啊,啊——”
附着在卿小可身上的邪祟忽然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凄厉惨叫,用人血刻画的符咒威力惊人,不亚于一场猛烈的阴阳风,对邪魅之类绝对是致命的伤害。被严重灼伤的怨灵,抵死挣扎着,在神光的照射下变换着各式诡异的形态。它修炼了几百年,被它侵蚀的灵魂数以百计,这些灵魂都是它的傀儡,它的财富,它安身立命的倚仗。但这一刻为了保全本真,它被迫撕裂自己,解放它的傀儡,这是极端痛苦和无奈的选择。
“饶恕我吧,四百年修行不易啊。”
怨灵摇尾乞怜,祈求审判者的慈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