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人物,如今居然活生生的就站在眼面前,还跟她吹胡子瞪眼,稀奇,真是稀奇,卿小可一双妙目将他打量了个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你——”
老者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气的浑身颤抖,话也说不全乎了。
苏浪听他的胸腔里呼哧呼哧的像藏了个破风箱,生恐他出什么意外,连忙拦下卿小可,向老者拱手赔礼:“这位老先生,小妹年幼不懂事,口出混言,冲撞之处,我替她向您赔个不是,请切莫见怪。”闻讯赶来的掌柜、小二也帮着说项。
那老官见众人软糯,非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得寸进尺,怪眼一翻,哼哼了两声骂的更凶了。他的几个随从原本劝他息怒保重身体,见苏浪意在息事宁人,顿时把脸一变,一个搬出太祖皇帝的遗训:内侍也是人,且多忠勇之辈。一个抬出太宗皇帝的金口玉言:内侍年老,准其返回原籍,重新为民,依年资照六品以下官优待。
证明了内侍不仅是人,更是皇家自己人后,老宦官更加得了意,他喝令随从打开包袱取出一张盖着蓝印的文牒,指着文牒上的字大声地嚷道:“老夫在宫务局执役四十年,今上恩准我回乡养老,例按正八品官给俸米。这是宫务局的蓝印,如假包换。天子尚且当我是人,地方更尊我是官绅,你们这两个小王八蛋,竟敢骂我是不男不女的怪物。来来来,咱们见官去,请父母官还我清白。”
卿小可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当是什么高官显贵呢,原来是宫里爬出来的官啊,失敬失敬。刚才我的话确有不当之处,我心情不好,又喝了点酒,说话没溜,您老别见怪,冲撞之处,我给您陪个不是。”卿小可拱了拱手,取一锭银子在桌上:“几位的酒钱我包了,权当赔罪。”
说罢,眉毛一扬,话锋一转:“但也请某些人自重些,小子年纪虽轻,却也不是好吓唬的。告辞。”
卿小可说罢,拔腿就走,走的突然,那老汉目瞪口呆,苏浪见她脱身,又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向那老官拱拱手,笑笑正准备离去。
那老官忽然回过神来,颤抖着一只枯手,连声叫道:“抓住他,抓住他,给我拿下。”两个健壮的随从排众而出,一左一右封住了苏浪的去路。
苏浪嘻嘻一笑,左臂一甩,将一条大汉摔翻在地。右肩一扛,另一条汉子被他的寸劲所震,蹬蹬蹬地直向后退,根本止不住脚。
老宦官躲闪不及,吃他一撞,噗通摔倒在地,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我滴妈也,不得了了,骨头断了,我的骨头断了,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苏浪听他气虚焦躁,不似作伪,正要回去察看,却被卿小可一把扯住胳膊:“还傻愣着干嘛,跑啊。”
二人麻溜地逃出阳春楼,沿着大街狂奔进城,直跑的筋疲力竭方才止步,回头望望,人其实并没有追来,都是自己在吓自己。
苏浪/喘了口气道:“要说今天这事……其实怪我,我不该出言刻薄,肆意羞辱那类人,他们中也有可怜之辈。”
卿小可道:“得了吧,一百个中间也不见得有一个好人,其余九十九个都是混账!祸是我惹的,我来扛,跟你无关。瞧你这怕事的怂样,我真想说我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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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卿小可又恢复了往日的嚣张样,苏浪终于放下心来。他回头朝阳春楼方向望了眼,心底隐隐生出一丝不安来,这事真的就这么了啦?能吗?也许能吧?
……
鉴证大会的第三项是试力,分跑、跳、举、游四项,全面考核申请者的体能,各项设最低标准,标准之上分设若干等级,按优劣授予七、八、九三等武士称号。
“上午至少要跑五十里,跑步时需要负重八十斤。路上你可能会口渴,我这里有绿豆汤、酸梅汤和凉白盐开水,渴了只管招呼我。”
上午,苏浪顶着阳光,背着装着绿豆汤、酸梅汤和凉白盐水的三个大水壶跟着卿小可跑了八十里。鉴证结束,卿小可累翻在地,苏浪找了辆牛车将她拉了回来。
“下午至少要游三里地,我怕你口渴,特意带了绿豆汤、酸梅汤和凉白盐开水。你要是口渴,随时招呼我,湖水不干净,千万别喝啊。”
下午,苏浪陪卿小可游了十二里,卿小可在此项目中力压卿世功拔得头筹,陪游的苏浪却筋疲力竭沉在湖底,差点葬身鱼腹,最后是被卿小可拖回岸上的。
“今天上午先跳高,然后跳远,天气热,你一定会口渴,我特意弄了些绿豆汤、酸梅汤和凉白盐开水。你要是口渴,可以随时叫我。”
跳高、跳远运动幅度很大,卿小可才不想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呢,扭扭捏捏,磨磨唧唧,以至于两项都没过关。苏浪去找主事开后门,为她争取到一次补考的机会。
“我知道,众目睽睽下让一位优雅的淑女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的确很难堪,但你想过没有若你因此被淘汰,那面子折的可就大了,你的师兄弟们怎么看你,你的同窗发小怎么看你,我怎么看你……当然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你怎么看你自己,对吧。其实,你完全可以用丝巾把脸捂上,让他们只能垂涎你傲人身材却看不到你的惊天美貌。”
“真恶心,我才不要臭男人们盯着我流口水呢。”
“你还可以女扮男装,我让执事唱名时咳嗽一声。”
“这还差不多。”
卿小可换上男装,变的更加光彩夺目了,正当她一个人对着镜子臭美时,苏浪淡定地将一把锅底灰抹在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