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皮脂厚实体毛很深,若不能伤及要害,即使浑身中箭如刺猬,依旧能奔跑厮杀,这一点已被现场数十个奔腾的“刺猬”证实了。虽然相距一百丈,苏浪仍能清楚地看到披甲将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铁项圈。咽喉是兽人的致命罩门之一,也是唯一无法遮护的罩门,他们需要徒步作战,不大可能把脖子用钢铁遮护起来。
用一个铁项圈保护咽喉要害,这无疑是个很好的创意。
但换一个角度想一下,如此处心积虑地防护,这个兽人绝非一般的首领,他极有可能是个“大鱼”。
咝——
破甲箭划着一道优美的弧线,遵循天理循环之道,逝若流星。
噗——
精钢锻造的箭矢洞穿铁项圈,狠厉地贯穿了披甲将的咽喉。
哞!
兽人发出如牯牛般的巨吼,巨大的身躯在原地打了几个圈后,才不甘地倒了下去。
呜——
垂死之际,披甲的兽人饱含愤怒地掷出了自己战锤,战锤夹持着风雷,呜啸着飞入城门洞里,密密麻麻拥挤着出城的道州军士兵眼见灭顶之灾降临却无处躲避,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后,三人当场死亡,另有七人重伤不起。
这不过是残酷战场上无盐无味的一个小插曲,城头诸将甚至懒得向下瞄一眼。
“干的好!左前方,持鞭将,破甲箭,射!”尝到甜头的芈宁远再度下达命令。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支破甲箭递出,兽人中一个手持铁钢鞭的战将应声扑倒,六名正与他鏖战的道州军长枪兵趁机向前,长枪凶狠地戳进他的脖颈,顿时鲜血迸溅。
“正前方,戴铁帽子的,回风箭,射!”
“左手边,那个正在发呆的,破甲箭,射!”
“还有,还有,那个使三股钢叉的,射他娘的。”
这个时候的芈宁远浑然没有了三军统帅的威严沉稳,而是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兴奋的要跳起来,指哪打哪,箭无虚发,这实在是太过瘾了。
……
苏浪很快射光了箭壶里所有的箭,至少有三十名兽人倒在了他的箭下,且全部是一击毙命。
“干的好!”芈宁远兴奋地大叫道,“参军长,记二等功勋一次,战后我要亲自授勋。”
芈宁远说完带着亲卫兴奋地下了箭楼,因为苏浪的神勇表现,蛮族前锋受挫,道州军重新夺回了桥头阵地,这场反击战将提前拉开帷幕。
现在,道州军临时统帅雄心万丈,他已张开血盆大口,誓要将送上门来的蛮人连骨头带肉一口吞下。
“干的不错。”芈俊阳向苏浪挑起了大拇指,说完紧随父亲下了楼,他是军咨使的护卫。
苏浪也跟着下楼,他是芈俊阳的护卫。
一名主管后勤的军官一路小跑着追上了苏浪,很实诚地塞给了他一个大箭壶,里面足足有一百支箭……
排兵布阵绝非易事,尤其是正面硬刚凶悍敌人的时候,趁着道州军布阵,蛮人连续派遣小队冲阵,给道州军制造了不小的麻烦,粗略统计,道州军至少损失了八百人。
这八百人几乎是站在那任由蛮人砍的,这样的损失是值得的,三万大军若没有一个严整的阵势,将很难发挥合成之力。事实反复证明,人族战士与蛮族战士单挑时完全处于劣势,只有发挥合成之力才有取胜的可能。
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三万道州精锐终于结成了军阵。这时候,蛮族大军护卫着那头幼年剑翅骨龙已经进逼至城外五里处,按照它的速度将在深夜破城。
入夜之后,人的视力将大为下降,而黑夜对蛮人和兽人几乎没有影响。
芈宁远知道这一战事关生死存亡,必须取胜!
蛮族显然也深谙此道,他们正安排剑翅骨龙暂时休息,蓄养体力准备晚上一举破城。上百兽人环护着骨龙,给它喂食能加速产生胃酸的食物,提供清洁的饮用水,为它刷洗皮毛,把庞大、笨拙、反应迟钝的骨龙服侍的舒舒服服。
蛮族在大战略上十分笨拙,但在战场战术上却十分精明老道,为了掩饰他们的意图,他们先是派兽人先锋主动挑衅,试图阻止人族出城反击,待遭遇挫折后,又派出小队骑兵轮番冲阵。他们以攻为守,目的就是打乱对手的阵脚,以保证他们有充分的时间调配兵力,在深夜发起致命一击。
只是他们在战场上的这点小聪明,却掩盖不了战略上的拙劣和幼稚,芈宁远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伎俩。道州军临时统帅断然下令,中军亲卫亲自出城,趁蛮族立足未稳,发起全面攻击,他要彻底打乱兽人的战略部署,简而言之就是让骨龙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