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建议公府尪立即向天子銮驾靠拢,这么做的话,天子銮驾固然立即转危为安,但整个部署就会被打乱,极有可能牵累整个战场的格局,甚至动摇根本。
公府尪迟迟不答应,被问急了,却问身边人当如何论处,如此大事谁敢回答,众人都闷不吭声。公府尪的目光投向苏浪,苏浪没有躲避,镇定地答道:“主帅应对整场战役负责,不应计较一时一地的得失。陛下身边谋臣如云,都是运筹帷幄的高人,此番出城岂能没有万全之策?禁军里猛将如云,区区几千残兵又如何能伤害陛下分毫?”苏浪刚说到这,芈阗便抢过话去说道:“陛下冒险牵制敌势,正是我等奋发有为之时。”
公府尪大笑,对众人道:“两个偏将都能看明白的事,你们竟然懵懂,岂不汗颜?”
众人受了斥责,唯唯而退。
公府尪不为所动,指挥若定,一口一口地吞食蛮族有生力量。
而蛮人现在的最高目标就是干掉皇帝,为达此目的,他们之间仅存的一点协同也荡然无存。数千蛮人各自为政,单独论起来都是勇猛无敌的小老虎,合在一起却成了一群乌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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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
更致命的是看似孱弱的天子御营,真的攻打起来,却比钢铁还要硬,他的座下猛将如云,悍勇难当。蛮军在黄旗子面前撞的头破血流,最后一丝勇气也被消磨没了。
戈乌黑见败局铁定,再无翻身的可能,便愤怒地吼了一声,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
一直冷眼旁观的公府尪,哈哈一笑,下令中军各将可以自由出击,追歼残敌。其实他不说众人也要请战出击,这个时候不出击,日后的功劳从哪来?
苏浪对功名利禄没有看的那么重,不过手下人可不这么看,这到手的富贵谁肯错过?没办法,苏浪只得跟着他们“奋勇杀敌”(其实就是抢夺战利品)。
“奇怪,那边怎么打起来了,好像是自己人打自己人,搞什么名堂。”司空百岁忽然看到一群披甲武士在火并,忍不住伸长了脖子。
“应该是在争夺战利品,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芈俊阳笑呵呵的,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然后眉头一拧:“咦,好像是海州军跟禁军干起来了,这个乌世冠,胆子可真大,连禁军都敢打。”
“嗨,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抢红了眼,亲娘老子也要动刀子。”芈俊风不以为然,推了推身边的一名家将:“过去探探,看他们在争什么。”
家将很快跑回来:“他们是在争抢一个人。”
“人?什么人?美人?”
“不是美人,是个男人。”
“男人也可能是美人啊。”
“将军高明啊。”
“好了,别打岔,究竟在抢什么人?戈乌黑?!”
“是戈乌黑的军师,据说是个中原人。”
“戈乌黑用中原人做军师,有意思,有意思。”芈俊阳笑了笑,似乎明白了什么。
“哥,什么意思呢,中原人做军师怎么了?”
“没什么,蛮人忽然文明开化,大家都很担心,这不奇怪。对了,是什么人跟什么人在抢?”
“一方是宫卫军的阿斯卓伊震川将军,一方是海州大将乌邨越。”
“这个乌邨越好大的胆子,竟然背着大总管乱搞事!”
“不对啊将军,他手上有海州衙旗,应该是海州大总管的授意。”
“啊!乌世冠真好大的胆子,竟然跟宫卫军抢人。”
“我看阿斯卓伊震川胆子才大呢,戈乌黑的老巢是乌世冠端的,他竟然跑过去抢人。”
刚说到这,一支幽州骑兵忽然闯了过来,为首的是两员年轻将领,这两人此前追随苏浪在蛮人阵中东/突西杀,累建功勋,苏浪却还不知道他的名号。
战场相见,都不下马,各自见了礼,芈俊风先向二人引荐了苏浪,又为苏浪引荐道:“公冶让,公冶壬。幽州后起之秀。”
苏浪对幽州公冶家族知之不多,只听过传奇战神公冶名的名号,便说道:“二位是战神之后,怪不得如此勇猛。”
公冶壬道:“岂敢,岂敢,进退失据,不知所措,若非苏将军救援,命早没了,已经玷辱了先祖的名望。”
公冶让、公冶壬兄弟都是公冶名的嫡系子孙,都有资格继承公冶家族的家业,像他们这样的公卿子弟,狂妄自大的居多,如此谦和实在是少见。
战事紧急,无暇多叙,众人匆匆别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