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生腹心,这是中枢出了叛徒,现在回宫去只怕是自投罗网!
出城,到虎卫军大营去!
只要接管了兵权,反叛者纵然占领了整个神京城也难逃败亡的命运。
只是,要穿透八重城墙谈何容易?
意志薄弱者在巨大的压力面前,悲声哀嚎,他们的忠诚瞬间崩碎,一半加入叛军,另一半成了可耻的围观派。
皇帝身边的忠臣已屈指可数。
一名骑团骑士向苏浪射了一箭,苏浪侧身避过,回了他一箭,那人中箭落马。自此刻起,骑团正式分裂,一部参与叛乱,一部加入围观。
苏浪却因那一箭加入了皇帝的阵营。
宫卫军分裂成鲜明对峙的两派,两派互相砍杀,打的天昏地暗。
监门卫却冷静地保持了中立,即便是皇帝最近擢升的左卫大将军独孤光亮也自动进入围观模式,对正在进行的叛乱采取了放任态度。
苏浪一口气射倒了三十名试图冲击皇帝的宫卫军战士,掩护着六名神堂武士护卫着皇帝冲过环形大街,躲入天武会总会大楼。叛军窥破皇帝的用心,誓死狙杀,那条环形大街成为忠诚的试炼石和野蛮的杀戮场。
为了配合皇帝节日游行,天武会总会放假三天,早已人去楼空。
这才给了反叛者以可趁之机。
“如此重要的地方竟无一兵一卒驻守,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誓死追随在皇帝身边的宰相公府晟气的胡子乱抖,众人却觉得滑稽可笑,这很明显是内外勾结欲置皇帝于死地,天武会总会就是刺杀基地,怎么可能派兵驻守?
因为苏浪的狙击,叛乱的宫卫军暂时未能攻过来,但形势正在朝着最不利于独孤赢牀的一面发展,参加叛乱的宫卫军实力远远超过捍卫者,大股的叛军正在集结,并开始包围天武会总会大楼。
“必须马上去城外左虎卫大营。”苏浪射完最后一支羽箭,走进天武会总会大堂,对焦躁不安的皇帝和茫然无措的宰相说道。
“去城外大营,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啊。”宰相满脸通红,直摇脑袋。
“留在此处只能坐以待毙。”苏浪心平气和。
“路上若是遇到危险怎么办?凭这几个人顶什么用?”
“出去还能搏一搏,留在这只能等死,宰相大人有何退敌良策?”
“这个……”
公府晟哑口无言,他回头望了眼独孤赢牀,不觉心里一激灵:皇帝正用阴冷的目光盯着他。此次上巳节游行,他是幕后策划者之一,出了这样的事,除了一死以报,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所以他才跟着来了,但现在看来皇帝对他的忠诚并不买账,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公府晟也是老江湖了,眼珠子骨碌一转,计上心来,他转身用几近哀求的口吻说道:“臣请陛下立即起驾城北大营。”
独孤赢牀微微点头,对宰相的忠诚表示了认可,他向身边一名神堂武士交代了两句,那武士当即卸下甲胄,取了天子一道密旨拜辞而去。
独孤赢牀手捧盔甲对苏浪说:“现在,你就是朕的神堂武士。”
神堂武士是天下武士的巅峰,除了武技卓绝、战阵经验极其丰富外,更要得到皇帝的绝对信任。
苏浪现在无暇考虑自己是否有资格披上战甲成为神堂武士,他只知道若自己拒绝,无异于是在皇帝脆弱的心口上再捅一刀。
皇帝已经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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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下去必死无疑。
苏浪很快穿戴起来,六武士的首领神剑天交给了他一张装饰奢华的御弓和两壶箭。
这是皇帝的专用之弓,名曰龙鳞,乃是一件神器。
在公府晟的谋划下,众人兵分两路,公府晟一路,带着皇帝的替身由正面出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神剑天一路,护送着皇帝从后面小巷绕道出城。
苏浪对这个安排有不同意见,他对独孤赢牀说道:“陛下若信得过我,请与臣从正面突围。”
独孤赢牀有些犹豫,望了眼他最为信赖的神剑天,后者郑重地点点头:“兵行诡诈,可以一试。”公府晟叫道:“你们两个,哎呀,这是要置陛下于险地呀,你们是何居心?”
苏浪道:“为确保陛下安然脱身,臣请宰相留在楼内。”
神剑天道:“臣附议。”
独孤赢牀点点头,微笑道:“那就有劳宰相啦。”
公府晟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差点自己把自己憋死。留在楼里,这跟杀头有什么区别,不是死于叛军刀下,就是死于皇帝的猜疑中。
“陛,陛下。”老头哆嗦着想卖个惨,却被皇帝阴冷的目光逼了回来。
“陛下保重,老臣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