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唯心中升起一股异样感。
蛋糕的香甜味在空气中弥散,房间内的一切看上去都稀松平常。
祝子唯打个哆嗦,空调的温度有些低了。见四周无人,他自顾自走向沙发坐下,轻揉脑后,四处张望寻找姜尤的身影,可仍旧无人。
于是祝子唯掏出手机拨打姜尤的电话。
“嗡…”震动声在靠枕后方响起。
祝子唯寻着声音找去,从抱枕后方掏出一部手机,屏幕正显示着‘祝子唯’来电显示。
他沉思片刻,缓缓挂断电话,一股不安感从心里涌出,但随即被祝子唯消除。在手机即人类生命的年代,祝子唯不相信会有人远离自己的手机,所以他笃定姜尤应当是有事暂时离开,而自己仅需要等待。
等待的过程十分无聊,祝子唯想要找点事做,于是他秉承不乱动私人物品的原则,张望四周,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桌面上摆放的书籍,并轻轻翻阅起来。
未翻几页纸,一张a4纸即从书中掉落。半空中,祝子唯见到那张纸的正面写有自己的名字。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捡起了这张纸,并翻到反面,上面记录着一大段话:
“2067年7月3日,这是我写下这段话的时间。儿时以为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但现在想来过于童真。可我不会放弃,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祝子唯,你很重要,与我交给你的笔记一样重要。你是启动与结束一切的关键所在,但你暂时不具备这个能力,所以我只能制定一套计划,以帮助我实现目标。”
“至于那本笔记…算啦,不说也好。哈,又想起小时候啦…虽然小镇上什么都没有,但家门前的大树就够玩耍了…当时我总想着在下面埋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和你说这个干什么,脑子很乱啦。算啦,就说到这里吧。——姜尤”
祝子唯早已忘却脑后的疼痛。他皱起眉头,这段话的前半段与昨日姜尤说得大致相同,无外乎计划什么的,所以祝子唯理所当然地把这封信也当成了玩笑。
此外,对于姜尤提及的笔记,祝子唯有些懊恼,竟忘了问这件事。眼下,他认为在姜尤策划的“过家家”里,那本笔记可能确实很重要,但她过于疏忽大意,没想到竟给错了笔记本。
针对信的后半段,前言不搭后语,祝子唯完全看不懂。
祝子唯叹口气,心想姜尤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致使她最近精神失常。
他又打量起a4纸,余光中见到茶几脚底部侧面似乎有少许暗红色。这不过1cm左右的区域并不显眼,但恰巧祝子唯此时所处位置是能够清晰见到它的绝佳角度。
如此具有刺激性的颜色让祝子唯缓慢、好奇地低下头。
他定住眼神死死盯着那抹暗红——这是一滩已干涸的液体。虽然他没有敏锐的观察力与判断力,但他依然猜到了那是一滩血。
一滩已干涸的血。
祝子唯心中一慌。在突然无人的别墅内,于某个角落见到血迹总归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祝子唯刚刚经历被人敲晕的离奇事。
他扔下a4纸起身欲离开别墅,但不想一张手掌落在肩膀上,将他又按回沙发。祝子唯猛地回头,发现出手的人是一位中年男子。
祝子唯脑袋来不及多想,欲再次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体的全部力量竟无法与中年男子单只手臂的力量抗衡。祝子唯有些窘迫,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无力到如此地步。
“想去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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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男子瞥了祝子唯一眼,走到沙发侧面,蹲下身子将地面的a4纸捡起。
“这是什么?情景游戏?”中年男子用1分钟读完了整张纸的内容,微微皱眉,而后坐在祝子唯的侧面。
“你是?”祝子唯战战兢兢地问,心想中年男子或许就是造成这幢别墅内出现血迹的罪魁祸首。但男子衣装整齐,且容貌看上去不像是凶神恶煞或阴险的人。稳住情绪,祝子唯换了一种思绪——难道是姜尤家里的长辈?
“一位杰出的探长。”中年男子如此形容自己。
祝子唯微愣,看向中年男子的头顶,稀少头发的根部透出光亮,那是灯光反射形成的。
中年男子感受到祝子唯诧异的目光,用手掌匆匆梳理头发,面色稍许不悦。
“抱歉。”祝子唯急忙低下头,脑袋一时想了许多事情。在他的认知里,耶冬市公众安全体系中不存在探长这一职务,所以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在胡咧咧。
可真说起来他又不确定,但眼前的人肯定不可靠。这是他多年来在社会中独自生存的重要基础——起码的警惕心。更何况,茶几脚上的血迹与眼前的人是否具有关系还不确定。
“你和这家主人或者说和姜尤是什么关系?”中年男子不太喜欢眼前的青年。他从后背的黑色布包中掏出一本笔记,准备记下祝子唯说的每段话。言罢,中年男子扫视祝子唯一眼,暗自叹口气,在笔记本上写上“访客或朋友”,随后继续问出第二个问题。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祝子唯没察觉到中年男子的异常,继续说:“一年以前。”
“详细经过。”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祝子唯警觉起来。
“因为如果你不详细说明,我会打你一顿。”
祝子唯有些佩服中年男子的直率。但他不愿出卖自己的朋友,更何况面前的男人到现在为止仅介绍了自己的职业,而针对职业真假,祝子唯不敢确信。
此外,即使男人真的有一份探长的工作,祝子唯也认为自己没有义务回答非警务人员的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