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一针见血的指出来了笑非失败的原因。

“总而言之，你的死，你妻儿的死，陈旭十几年的愧疚，即墨十几年的阴影全部都是你造成的！

都是你不够冷静，不够强大造成的！”

笑非恢复冷静，眼神微微有些呆滞，系统的话语仿佛一柄利刃插进他的胸口。

剧烈的疼痛让他暂时忘记了反驳，在此刻他再也忍不住，晶莹的液体从眼眶流出，留下了两道泪痕。

“话再说回来，我和你师傅不救你的妻儿，自然有我们的考量，而理由我给你了——就是你必须经历这一切！”

系统慢条斯理，语气倨傲而又充满嘲讽的说着，“至于理由，这需要你自己挖掘！”

笑非耷拉着头仿佛一个被老师训了的小学生，他现在已经怒火中烧，已经怒不可遏，已经怒气冲霄！！

此刻他能感觉到右边的胸口仿佛有火焰在烧，他的胃里有火焰在烧，他的喉咙有火焰在烧！！！

他体表的温度在逐渐上升，他的皮肤被烧的通红，皮肤之下的血管流淌着的不是岩浆，而是他的血液，因为他的血比岩浆还要沸腾！

笑非很清楚有什么东西在自己体内，那是一种名为仇恨的心理，那是一种名为复仇的火焰，那是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火焰吞噬，道府内的温度极速上升，好似有一颗太阳出现在这里！

笑非面容通红，但却没有过多的表情。他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不断的接受系统的嘲讽！

他现在其实已经听不进系统在说什么了，因为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它说的是正确的！”

对于逻辑，对于理性的追捧让笑非在此刻选择了什么都不做。

这就是李猛，对自己和陌生人他都是极其的理性而又循规蹈矩！

家人是他的底线，朋友是他的原则，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但遇到设计二者的问题时，那从心底涌出的愤怒会把他变成一头野兽，然后去撕碎敌人……

野兽做多了，遭人唾弃，他选择做人。

而后受《教父》、《三体》等书籍影响，他选择做一位考虑大局的，理智的，聪慧的，沉默的，坚定不移的男人！！！

他其实一直都没有变，他仍然是那个听到别人骂他母亲一句就会和人拼命的孩子。

他仍然是那个极度喜爱孩子，极度宠溺孩子的——孩子。

他仍然是那个朋友遇见困难，会毫无保留帮助朋友的孩子。

过了这么久，他仍然是那么单纯……

系统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开始引导笑非。

“愤怒吗？仇恨吗？羞耻吗？愧疚吗？”

“你应该做什么？向敌人复仇。但敌人是谁？”

“敌人多强？有多少人？为何要与你结仇？这些你都知道吗？

你，不知道！你还是那只冲动的小野兽，情况稍微复杂一点，你就会四处横冲直撞，不管眼前的是不是你的朋友，不管你到底犯下了多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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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自己现在应该干什么！”

笑非愕然睁大眼睛，恢复了一点灵光，他仿佛找回了自己的神志。

周围的天地异象逐渐消散，空间逐渐恢复，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笑非体内的复仇火焰也逐渐熄灭，他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

最终，道府内仿佛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笑非突破了作为人的极限，他将自己完全的置身事外，以上帝的视角看待自己的遭遇。

他陡然发现这种状态很是舒服，很是高效。

他将自己当前的遭遇全部梳理了一遍，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部整理了一遍。

他沉思了片刻，最终得出了答案。

他现在要做的是，“我应该继续修炼！突破渡劫境！”

“那……继续吧，主人。”

……

“正南，这事你告诉其他人了吗？”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和别人提起。”

正南还是有些虚弱，石蛮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但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

“那…你为何要告诉我？”

正南看了石蛮一眼，喘了一口粗气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

“我们握了手。”

石蛮瞬间明白了，这一次谈话不是偶然，而是正南设计的。

而那一次触碰，正南就已经触碰了他的灵魂并且发现了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