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连着吃了五碗,要不是他还咳着,都让桑落以为这人病已经好了。
也幸好她做的多,要不然还真供不起他的饭量,她收拾好碗筷准备搬到灶台去,却发现徐晚还是睁着那副黑黢黢的眼睛盯着她。
她头都发麻了,每次看他这幅不怀好意的样子她就心里一突,忍不住想骂他:“你又想干嘛?饭也吃了还不赶紧躺下,我警告你你再多事我就脱你衣服了啊!”
徐晚听她这话下意识捏紧了自己的衣领,看着她那怒气冲冲的脸色他弱弱地说:“……没……没什么,我就想说……你还会洗碗啊?”
桑落冲他脸上“呸”了一口,“不会说话就闭嘴!赶紧躺下,我还得给你煎药去!”看他还在盯着自己看,桑落冲上前把他摁倒在床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他盖得严严实实,顺手把脑袋也给捂上了,接着再飞速般的搬着碗筷和锅就走了。
就知道不能听这狗男人说话,他就没有说好话的时候,装的可怜兮兮的,嘴里的话就没有一句能听的。
桑落一边用扇子扇着火炉,一边恨恨地想:就应该给他药里加点儿黄连苦参之类的,苦死这个黑心肝的男人。
看见她就在门外煎药,徐晚悄悄挣开蒙在他头上的被角,轻轻松了口气,“呼——这女人也太凶残了。”他现在全身没有力气,也奈何不了她,只能暂时忍耐吧。
桑落觉得自己或许天生就是一个会独立生活的人,做公主这么多年,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这么聪明,这些活计一学就会。
她暗自夸奖自己,脸上露出了迷之笑容,一抬眼又看见徐晚那狗东西瞅自己的眼神,“看什么看,赶紧喝,喝完了睡觉!”
他端着药的手突地一抖,嘴里的药差点儿没喷到桑落脸上,讲道理好不好,他又怎么了?不就是随意看了她一眼嘛。
不过他没跟她呛声,他现在属于下层人,头还晕着呢,算了,他“哎哟哎哟”的睡觉了。
桑落:“……”这弱唧唧的模样看得她牙疼。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层层天地的时候,徐晚又是在一片窒息中醒来。
他感觉已经大好了,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气,看着窗外的阳光,鸟语花香,他的心情一阵大好,唯一令人感觉不爽的是——他看着旁边那张熟悉的讨厌的面孔,在她耳边低吼:“桑落,你给老子松开!”
刚吼完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两只手掀开被子,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寝衣还在。
这女人睡得死沉死沉的,他只能伸手把揽住他脖子的手给掰下来,别看这女人感觉弱唧唧的,手劲儿却一点儿不小,他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又伸手掐了掐桑落嫩白的脸颊,直到掐出了红印才罢手,就算这样她也没有醒,徐晚被气的够呛。
他望着桑落睡得正香的面孔沉思了一会儿,他莫不是拐了一个色胚回来吧,这女人天天自觉的和他睡在一张床上,手还不老实,想到这又看向了放在他腰上的那只手,毫不留情地抓起这只在他身上惹火的手,丢在了一旁。
他又看向屋内不远处的那张床,又看了看她,他自认为这些年也是见过了各色各样的女人,清纯的妩媚的妖艳的都有,唯独没见过她这样的。
他们不是一开始就说好了做一对假夫妻吗,虽说不大可能,可万一她以后遇到了一个真心喜欢的人该怎么办呢?
“唔”,桑落翻了个身,眼看着她扑腾着手又要往他身上摸,他突然觉得自己闲的没事儿干,她自己都不着急,他急什么?真要什么时候,反正吃亏的又不是他。
精致的面容睡得毫不设防,像平时对人嗷嗷凶的猫儿向人敞开了柔软的肚皮,一脸天真,掐着她微微皱的小鼻头看她因呼吸不畅而嘤咛,身上一股无名之火窜了出来,他赶紧松开手,从她身上越过去迈下了床。
匆匆跑出了房门,落荒而逃。
……
桑落是被一股香味熏醒的,彼时已经大亮,摸着身旁早已冷却的被褥,她皱了皱眉,嘟嘟囔囔:“怎么起的这么早?”一边摸索着自己的衣服,穿上鞋袜。
徐晚已经做好了饭,桑落闻着香味追过去:“你病好了?好香啊你做的什么?”
他把做好的端到院子里,那里已经摆好了一个小桌子,桑落拿起两个小板凳“蹬蹬蹬”地追了过去,他把饭食一个个端到桌子上,看着她那馋猫似的觉得好笑,“你醒的倒是准时,赶紧把脸洗了再吃。”
桑落眼巴巴瞅着,同样都是面,怎么他煮的就看起来这么有食欲,青翠欲滴的小青菜、汁多肥美的肉末、嫩生生的小脆瓜、还有鲜滑的面条,本来自己还没有饿的感觉一看到这些就食欲大动。
徐晚见她还是不动,索性自己也不动了,直接用手推她,“赶紧洗脸去,眼屎都出来了。”
桑落听他这话直接就上脚踹了他的腿,“我就算一个月不洗脸也比你美!”话虽这么说,不过她还是赶紧去洗脸了。
她快速的去收拾了自己,快速的回来直接抢过徐晚将要夹面的碗,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徐晚:“……你饿死鬼投胎啊,锅里不是还有这么多吗,干嘛抢我的。”她只是吃,也不搭理他,他只好重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