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
络腮胡子搓搓手,满脸猥琐的狞笑着接近自己,“嘿嘿,小娘子,等急了吧,哥哥这就来让你快活快活。”
她紧紧抓住手里的碎瓷片,等他一靠近就抹上他的脖子。
不愧是土匪头子,身手就是比那些小喽啰灵敏,她刚刚已经集中精力使用了全力也不过就是让他破了点儿皮。
这下可就彻底激怒他了。
他用手捂着受伤的地方,冷笑的看向桑落:“他娘的,老子还真是小瞧了你这个小婊子,看来今日你是别想活着走出这间屋子了,不如先让老子好好尝尝你,再分给老子的弟兄们,让他们一起来和你玩玩。”
虽然被她暗算了一次,但还是没将她放在眼里,左右一个女人而已,他这里的兄弟就有几十个。
任她再厉害,还能翻出天去不成。
桑落眼瞧着他越走越近,脚步一再后退,看着那魁梧粗壮的大块头心里一阵发憷,不过她面上没有表现出半分,紧握着手中的碎瓷片指向她的咽喉,“你知道我夫君是谁吗?你要是敢动我一下,他不会放过你的。”
络腮胡子听见这话反倒笑得越发开怀,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那小子啊,有本事你让他从阎王殿里爬出来啊,老子倒要看看他能怎么放不过老子?哈哈哈!”
这话听得她心里更是担心,这流氓敢这么说一定是他做了什么,难道徐晚真的……
不不不,不会的,他那么厉害。
但是这人为何说的这么信誓旦旦?
若是拼武力,自己肯定是敌不过他,绷着一张严肃的小脸,面若桃李中更添冰冷严肃,使得络腮胡子的心更痒痒了起来。
桑落背后抵着冰冷的墙,络腮胡子的大块头挡住了她全部的身形,他轻而易举的打掉了自己手里的瓷片,眼看着他越来越近,眼看他就要抓住自己的手,却突然……不动了。
倒地下去瞳孔里最后倒映着的是桑落惊讶不可置信的脸庞。
时局瞬息万变,转眼之间络腮胡子已命丧黄泉,她惊喜的望向手持长刀的男人,“徐晚!”
她蹦蹦跳跳的一下子冲进了他的怀抱,仰着头欣喜的朝他喊:“徐晚!你终于来了,你没死啊!”
然后回头伸出腿使劲踢向躺在地上的大块头,“这臭流氓还说你死了,我就知道他满嘴谎话,哼,死得好!”
徐晚注视着她充满欣喜的神情,眼里是自己从未察觉的温柔。
桑落自见他出现开始就一直拽着他的衣袖,露出的是她从未有过的开心,脸上是发自真心的欢喜,似乎这冰冷的一方天地也变得暖意融融。
他突然长臂一伸将她揽进了怀里。
桑落一愣,木呆呆的被他带进了怀里,全身都被清冽的暖意包容,她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脸颊蹭了蹭他强健有力的胸膛,在他没看见的角落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儿。
她就知道,他哪有那么容易死,这可是她看上的人。
埋在怀里的脑袋毛茸茸的,像只小猫一样动来动去,徐晚被她动得身上痒痒的,不耐烦的直接摁住了她。
她被压得嘴唇直接蹭上了他的胸,暗暗的想,要是没有这一层衣料就好了。
她双手使劲箍着他的腰,在他没察觉的时候悄悄摸了好几把。
要是在以前她还是公主的时候,指定要把这人抢回去当驸马。
徐晚倒是完全不知道看起来在怀里乖乖巧巧的姑娘脑子里想的是什么狗屁玩意儿。
他只是很高兴,失而复得。
从来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他被丢后又找回来的,好不容易有了,他很高兴,非常高兴,情绪外露的连桑落都感觉出来了。
她从徐晚的怀抱里挣扎出来,鬓发都乱了,顶着一张被压的潮红的脸看向他:“你怎么了?”
她伸出手拧拧他那张俊脸,他双眼发红,里边布满了血丝,明明两人分开也没有几个时辰,他来得那样早,远在她的意料之外,可整个人现在的状态竟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
浑身冰凉,周身一股郁气环绕,整个人都笼罩着从死尸堆里走出来的血腥之气。
如果他的那群弟兄和爱慕他的小姑娘们见了只怕只会感到恐惧吧。
可是桑落不怕。
尸山血海、刀光剑影,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在她还未及笄的时候就曾随兄长征战漠北一路戎马,见惯了鲜血,也见惯了从尸海中走出来的人。
还记得那时候她刚回宫的时候,母后见到她嚎啕大哭,直言她身上多了些冷漠坚硬与杀伐之气,后来她难以出嫁也是没有人愿意接受曾经混在军营里长在男人堆的姑娘,哪怕她是个公主。
只不过,她还是有一点疑惑,徐晚身上的血腥之气中反倒还多了一种别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似乎在他身上出现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