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透过车窗温柔地盖在梅清和许长松身上,梅清却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纤细的手指因为将手包拿得太过用力,显得有些脆弱。
“许先生,”梅清慢慢转过头,认真地看向许长松,“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许长松的脸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诧异,“什么?”
“就是,”梅清的声音也是轻缓的,“许诉。”
“没有。”许长松笑着摇摇头,手上却是拉起了手刹。
梅清依然认真地看着许长松,琥珀般的瞳孔清澈而迷人。而这双美丽得毫无杀伤力的眼睛与男人看不清深浅的黑眸直直对上,竟差点叫许长松原形毕露。
这是许长松第一次被梅清用如此专注的目光注视。那双眼睛和他记忆里一样清澈、明亮和璀璨,微微上扬的眼角却又给这双眼睛添上了几分媚气,几乎叫许长松一不留神就俯身吻上去。
许长松原本就深邃的眼眸不知不觉间更沉了,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也收紧了起来,手臂上的经脉在剪裁得体的正装之下鼓起。
他近乎痴迷地享受着与梅清的对视。
不过,梅清现在一心只有许诉的隐瞒。
“许先生,你知道梅家最近的情况并不好,而我,除了‘许诉太太’的名头一无所有。这是我年轻时做出的蠢事,我……”
“梅小姐何必这样否认自己。”许长松打断了梅清的自嘲,“每个人在不同的人生阶段都有不一样的选择。梅小姐很优秀,即使如你所说生活在许诉的羽翼下,你组织的‘向暖慈善基金’不知道帮助了多少处境困难的孩子。而且,以你的能力,想做成任何一件事情只是时间问题。”
梅清笑了,“许先生不必安慰我了。我只是想说,我早已一无所有,许诉也未必需要我了。”
说到这里,梅清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阵刺痛。曾经以为的独一无二的深情,终究是镜花水月,亲自将过去的自己抹去,是无比残忍的事情。
许长松看着梅清难过的神情,险些忍不住将后座上放着的许诉出轨证据直接呈给她,让她赶紧离开那个男人。
“所以,”梅清低下头揉了揉眼睛,再抬首时眼眶浅红却没有一滴眼泪,目光坚定,“我不需要许先生善意的谎言,我从来不想生活在蒙昧幻象中。如果许先生知道些什么,请务必告诉我,好吗?我可以不损害许家的颜面。”
许长松收回目光,靠在椅背上,望着远处草木繁盛的路边绿化。
车厢内沉默了一会儿,许长松道:“如果梅小姐方便,我可以现在回家给你看一份东西。”
“好啊,”梅清道,“我今天出来就是想去收集证据罢了,许先生手里若是有,也是帮了大忙了。”
就这样,两人再次回到了别墅区。
许长松将梅清请进屋,拿了一双黑色的拖鞋,“抱歉,这里我不常来,也只有新的男士拖鞋。”
梅清摇摇头,“没关系,谢谢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