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和乘了辆出租车跑到公交总公司找到那辆公交车,仔仔细细的在车里找了好几遍仍然没有找到那张银行卡。想查看视频吧师傅说视频坏了还没修哩。没办法,她只能灰溜溜的往回走。走到派出所门口的时候,一辆警车从身边擦身而过。“六和,六和------”好像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六和站定了脚步。
警车在所里面停住了,车里先下来了几个警察,然后是铁成钢,被铐子铐了手的。“六和,六和------”铁成刚扭着头喊到。“乱喊什么?老实点儿快走。”警察推搡着铁成钢往审讯室走去。“嘭------”铁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铁成钢?铁成钢?你怎么啦?”六和跑了上去问到。
“干什么的?出去!”警察呵斥到。
“我,他,他他,犯什么罪了?为什么铐着手啊?”六和磕磕巴巴的问到。
“你是他什么人啊?”
“我,我,是他妹妹。妹妹。为什么抓他啊?”六和想了一下说到。直系亲属应该有权利知道真相的。
“哦,妹妹啊,他犯罪了呗,好好的能铐他啊?”
“他一个工人能犯什么罪啊?是不是抓错了啊?”
“怎么会抓错呢?有监控呢!”
“监控?什么监控啊?”
“前天晚上在解放路他做贼心虚,一看见巡防队撒腿就跑,连赃物都顾不得拿了,哦呦好家伙,一袋子偷了五百多万,啧啧啧,这回够他把牢底坐穿的。”警察说到,他们通过调阅了数千视频资料锁定跑掉的那个人就是崔氏的铁成钢,证据确凿容不得他狡辩。
“五百多万?他偷什么了能值这么多钱?”六和惶惶不安的问到。
“珠宝、手表、还有五十多万的现金。人赃并获他没的跑了,你是他妹妹,待会儿要劝说他尽快的认罪伏法。”
“呃?呃,那,那袋子是不是他捡的啊?路上捡的?”六和突发奇想的说了一句,她觉的说铁成钢小偷小摸还可以,说他一下子偷五百多万只怕铁成钢没有这个胆色。
“啊?什么?你说什么?路上捡的?呵呵呵想撒赖呀!哼,好几百万哪,要不你也捡一个试试?”警察叔叔正色到。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猜,猜,猜想,瞎猜的。”六和胆怯的解释到。
“张所长-”铁门开了,两个负责审讯的警察冲着六和旁边的警察招了招手。他们几个人在铁门外面窃窃私语了几句。
他们声音太小,六和仔细倾听也没听见什么。
“你--铁成钢妹妹,过来一下。”张所长喊到。
“叫我吗?呃!什么事啊?”六和忐忑的走过去问到。
“铁成钢都和你说了些什么你交代一下。”
“铁成钢?没有啊?没有和我说过什么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怎么不知道,你刚才不是说过他是路上捡的吗?怎么眨眼的功夫就想抵赖啊?”
“啊?刚才?呃,刚才我是瞎猜的,随便乱说的,你不要当真。”
“呵狡辩-真不愧和铁成钢是一家人诶!提前就想好串供的词了。具体说说吧他是怎么捡的?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有谁看见了?”
“啊?串供?难道铁成钢也说是捡的吗?噢!天啊!这我可解释不清了!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六和愁眉苦脸的说到。
“呵呵是吗?他回家真的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真的没有啊,我这些天根本就没见着过他人影,再说了他欠我那么多钱看见我还不得躲着走啊,怎么会跟我说啊。”
“哦?你们兄妹还有债务纠纷啊?嗯是了,他作案的动机兴许就是为了还你的债啊!”
“我们不是兄妹是朋友,刚才我是骗你的。我想知道他案情的真实情况就撒谎了。”六和怕误会更深就说了实话。
“啊?呵-阴沟里翻船了竟被你给蒙了。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和铁成钢是什么关系?来这里想干什么?”
“唉!我叫段六和,是崔氏分公司财务科长,和铁成钢以前是朋友,他借过我很多钱,我怕他赖账不还所以我比较关心他的状况。我今天是碰巧遇见,真的,真是碰巧遇见。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公司调查。”
一个汗流满面的警察跑过来对张所长小声说到,:“唉,什么招都使了可那小子嘴硬还是不招啊!他还一口咬定就是在地下室门口捡的,怎么办啊?”
“哼,证据确凿容不得他狡辩。失主来了吗?”
“已经打过电话了,说正在路上呢。”
“嗯,知道了。你们继续--”张所长小声说到。
六和看着他们凝重的神色心里畏怯了。她低声问到,:“我能走了吗?”
“走吧!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核实的。”张所长看了她一眼说到。
“呃!好。------”
遂高回到家见嫣然鼓着肚子蔫蔫的靠在沙发上就随口问到,:“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你妈和洪武哪去了?”
“唉,他俩出去吃饭了。呃,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有事吗?”嫣然坐直了身体说到。
“呃一点儿闲事,马上就走。”遂高说着就进了客房,他在箱子里面翻了翻就又出来了,:“我箱子里面那个袋子你看见了没有?”
“袋子?没有啊?怎么了?”
“真的没有吗?你再想想?我那个袋子是那种装大米的大袋子,最下面是一个黑色塑料袋,上面放了报纸和几本旧书。”遂高仔细描述了一下。这两个月收到的好处费有现金还有珠宝手表什么的,他怕引人注目,就找了个破旧的袋子装了起来,上面还盖了几本书掩人耳目。
“装大米的?呃!前几天我妈收拾废品好像放地下室了吧!”嫣然想了想说到。
“唉!真不让人放心整天就会乱收拾。”遂高正要下楼去地下室,电话响了是派出所。他习惯性的堆起笑容说到,:“哦你好你好我就是我就是,有什么事情吗?啊?我家被盗了?我怎么不知道啊?呃!呃,呃,小偷说是在我家地下室门口捡到的?呃,这个这个吗,呃过去一趟啊,呃呃好,那好吧!呵呵好,好,我马上过去,呵呵再见再见。”遂高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冲着嫣然怒到,:“你能不能劝劝你妈不要乱动我的东西?现在正抓廉政建设哩让我撞到枪口怎么办?我要被你们给害惨了!”
“你唠叨什么呢?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妈给你收拾屋子也有错啊?呵,官不大脾气倒是见长啊!”嫣然也生了气。
“你知道什么?那个袋子最下面有五百多万呢,你说你妈她收拾就收拾吧,干嘛放在地下室门口啊?是想显摆招贼来吗?”
“啊?五百多万?袋子里有五百多万?那你干嘛放在那个破袋子里面啊?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存起来呢?诶呀,你不会是有什么私心了吧?啊!是了,你一定背着我又存了钱了?说,你为什么背着我这样做?是不是在外面养小三了?啊?呜呜呜我那点儿亏待你了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啊呜呜呜------”
“你脑子进水了啊现在还敢和我吵?你不想想万一小偷咬定是在我们家偷的我们怎么解释?你一个工资多少?我一个月工资多少?我们要工作多少年才能挣够那五百万?派出所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要我过去哩,唉!这可怎么办?怎么才能撇清关系呢?唉,我都快急死了你还丧门星般的嚎?”遂高气急败坏的骂到。
“喔?哦!就是。可钱也不能不要啊!五百多万啊!要不就说是我们借的?”嫣然也清醒过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那怎么行?那是引火烧身,不行。必须撇的一刚二净。钱丢了还可以挣,官丢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啊。丢什么都不能丢官。”遂高深思熟虑到。
“那,那我们怎么解释啊?”
“一口咬定不是我们的。呃对了,待会儿你妈回来一定要统一口供,没事你们就在家模拟练习一下见到警察该怎么说。我得马上去一趟免得事态扩大。”遂高拿定主意说到。他可不想因为这点儿小钱儿毁掉自己金光灿灿的前程。一路上遂高开的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呷边镇派出所。
“你好你好你好呵呵呵辛苦了啊,大老远的让你跑过来真过意不去,待会儿请你吃饭。”张所长看见遂高赶紧迎上去笑到。
“呵呵呵哪里哪里配合你们工作是应该的,应该的,呵呵呵长话短说吧我待会儿还有个会儿哩呵呵呵------”遂高跟着张所长进了办公室。
“呵呵呵知道知道你是大忙人,三五分钟,你看看这几样东西是不是你家的就行。”张所长拎出一个袋子把东西摆在了桌子上。
“啊呀!这么多啊?呵呵呵真是开了眼了。呵呵呵这东西很值钱吧?”遂高故作惊讶的笑到。
“那是。单单这款手表就值一百多万哩!”张所长拿起桌子上的一只手表说到。
“喔!啧啧啧有钱人哪!诶,咱们这种小干部什么时候才能戴的起这种表啊?”
“喔,难道真不是你家的啊?”
“真不是。呵呵呵诶!我也想是啊可我不能昧良心不是。”
“可那个小偷说是在你家地下室门口捡到的啊?难道是他在说谎?”
“小偷话怎么能信?他肯定是在说谎了,你想想任何一个智力正常的人会把五百多万放在门口?还是地下室门口,对吧?呵呵,他指不定在哪里偷的呢,你们逼的急了就随口张冠李戴一下糊弄糊弄。接着审吧,多使点手段他就会老实交代了。”
“嗯,有道理。------可这又会是谁家的呢?都这么几天了也没其他人来报案,诶!没了失主这可怎么办?”张所长踌躇到。
“呵呵呵慢慢找啊准会找到的,真要没人认领你们就代为保管好了,呵呵呵我得走了啊我工作忙着哩!呵呵呵------”遂高急于离开。
“呵呵呵好好,辛苦你了,呵呵,呵呵------”
鄣廊走出病房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他伸展了一下疲惫的胳膊舒了口气。:“啊-真困啊!这个傻姑娘怎么也不给我打给电话呢?唉!这么蠢不会又出什么差错了吧!”
柳姨急冲冲的过来了,“不好了廊廊,廊廊,你爸又昏过去了。你快去吧!”
“啊又昏过去了?唉!雪上加霜啊!”鄣廊顾不得多想就跑了出去。家里两个病人,得康他妈偏偏又挑了这个时间出国,鄣廊感觉都快吃不消了。
月榕跌跌撞撞的跑回家,鞋都没脱就一头栽倒在床上。
“怎么啦?你怎么啦?这么狼狈是被人打劫了吗?”老泰跟着走进来问到。
月榕呜咽着不说话,一把撩过被子蒙在了头上。
“到底怎么啦?你这哭哭啼啼的是什么意思啊?说说,跟我说说------”老泰耐着性子坐在床边撩起被子问到。
“呜呜呜跟你说有什么用?你能解决什么问题吗?呜呜呜我的事不要你管。”月榕决绝的哭到。
“不管就不管这是你说的啊,往后别整天嘟嘟说我不关心你不体贴你的废话啊!”
“呜呜呜你关心过我吗?呜呜呜我考上公了却上不了班,我让你找找关系送送礼你为什么不听?呜呜呜如果我现在是坐机关的哪用过这种生活?呜呜呜我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却比不过那个贱人和当官的睡一觉?呜呜呜所有人都知道我比她有才华有能力可所有人在关键时刻都站在了她的那一边?这非曲直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利益和输赢。呜呜呜呜呜呜人生是这样的肮脏,道德是这样的廉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死了干净。呜呜呜!”
“多大点事儿呀就寻死觅活的呀?是又和迟什么的吵架了吗?”老泰终于听出了一点儿头绪。
“呜呜呜她有干爹撑腰我有资格和她吵吗?呜呜呜是撵,我被她给撵出财务了,呜呜呜------”
“撵出来了?为什么啊?是你工作出岔错了吗?”
“呜呜呜不是,我能出什么差错啊?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就是一纸调令。”
“啊?这么欺负人啊!那明天我和你一块找你领导评理去!”
“找有什么用处呢?你既不是富贾巨商又不是达官显贵谁会理会你呢?呜------”
“公司不行我们就往上面反映,总会有个说理的地方吧!他干爹还能一手遮天了不行?”
“呜呜呜自古官官相护哪有说理的地方啊!公司的王小珂当年为了讨个说法差点儿就跳了楼,可结果还不是发配到车间成了万人嫌?呜呜呜我这次是真的没有力气挣扎了!呜呜呜------”
“那要不我们换份工作试试?跳出那个圈子从头再来?”老泰提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