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野子?当年他就那样……那辆车悬崖飞下来,砸在了我的面前,然后一股鲜血顺着车缝流出来……”
盛影给凌承知形容着当年看到他第一眼时的模样,她比划着,眼神依然是惊恐的。
“当时我就想,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死。所以,我背着他走过了那个无人区……”
十来公里的崎岖山路,没人,她就那么背着,扛着,拖着……
“那你背得动吗?”凌承知嗓子更得都沙哑了。
他当时昏迷着,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在剧痛中醒来,才看到盛影那脏兮兮又憔悴的脸。
当时她激动得都哭了,又跳又蹦的尖叫:“我就说你一定会好起来,一定会活过来的。”
凌承知每每想到那个情节,心头都五味杂陈。
那个女孩,因为救活了他而哇哇大哭。而他那十来年里,自从母亲过世后就没人在乎过他。
所以那一瞬,他就觉得这个女孩应该是他妻子。
盛影陷入了回忆中,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膝,头搁在膝盖上,眼神中透着淡淡的追忆。
“其实我们没有相处多久,他的伤势太重得转院,他临走前问我,可不可以嫁给他,我说好,我等他到二十五岁。
他问我要什么聘礼,其实他什么都没有,我看他有个断臂的手办娃娃,就说要手办……
你说,我那个时候是不是挺傻的,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他当时满头满脸都是纱布。”
“你就不怕他食言吗?”
“不怕,我那时就想着,他活着比什么都好。谁知道时隔九年,他真的出现了,只是我……唉,要是我能多活几年,我一定要嫁给他,如果能生个孩子,就是上天对我最慈悲的馈赠,哎——”
盛影说的这些东西,都是她幻想的未来,在她的脑海中勾勒了无数遍。